那寸頭直接向後栽倒,一屁股坐在地上。或許是被黃傑嚇住。這十來個人全傻了,一個敢動的都沒有,而我們也司空見慣,見怪不怪,該喝酒喝酒,該玩鬧玩鬧,就跟沒這事似的。
那寸頭狼狽的爬起來。拿紙巾蘸了頭上流血的口子,其他人也作鳥獸散,躺到自己床上裝死人。社會就是這樣。被捏的總是軟柿子,受人尊重的永遠都是強者。
我們一直鬧騰到一點半才睡覺,中途再也沒人過來打擾我們。當然話回來,我們這麼鬧肯定也是不對的,影響別人休息嘛。
第二早晨,我們去教室報道。新的學期開始,我們終於跨入高三。這些年已經習慣輾轉各校,所以也沒什麼不適應的。班主任我們是從東城轉來的,然後讓我們介紹自己,我們就挨個介紹自己,猴子自己的外號叫猴子,引發下面一片鬨笑,鄭午自己是東城第一金牌打手,再次引發下面一片鬨笑。剛來匠亡。
班主任都哭笑不得,拍著鄭午的肩膀,第一打手。以後咱班的安全就交給你啦!鄭午胸膛一挺,目光灼灼地放心吧老師!
接下來,老師給我們安排了座位,她知道我們是一夥的,怕我們坐在一起搗亂,於是刻意把我們的位子調開,五個人各坐一個方位。東猴子西黃傑南馬傑北鄭午,中間是我。我瞥了一眼我的同桌,是個挺白淨的姑娘,瓜子臉薄嘴唇,算不上頂級美女,倒是也還不錯。
這樣的女生往往很傲,臉上寫著“別來泡我”四字,臉色要多臭有多臭,也不歡迎一下我這個新同桌。
給我們安排好座位,班主任就走了,讓我們自己自習,有個體格蠻壯的學生立刻起鬨,讓我們幾個新來的表演節目,還要一人一個節目,而且必須相聲品唱歌都有,這個建議獲得班上大部分學生的同意,紛紛開始起鬨。我靠,他以為他是牢頭啊,還讓別人表演節目。
黃傑不慣他臭毛病,直接就給他罵回去了:“表演你媽逼,給老子滾。”
想想也是,我們都是什麼身份,一向只有別人給我們表演節目,哪有我們給別人表演節目的道理!
那壯學生立馬就不樂意了,你這新來的是不是太囂張了,知不知道這班是誰的地盤?看來還是個班霸,黃傑立馬就站起來朝那人走了過去,我們幾個則都坐著樂呵呵看好戲。
那壯學生也跟著站起來,指著黃傑:“你過來,我打不死你!”
班上同學也都開始跟著起鬨,有跺地板的,有拍桌子的,有嗚嗚大叫的。
黃傑奔過去,那學生一記重拳擊出,黃傑輕鬆閃過,一拳毆在他肚子上,那學生嘴巴張大,身體彎曲,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然後慢慢的、慢慢的滑倒在地。班上猛地安靜下來,沒人跺地拍桌子了,也沒人嗚嗚大叫了。
黃傑慢條斯理地回到自己座位,整個氣氛冷的像結冰一樣。
無論在宿舍還是在班上,其實黃傑都是故意這麼做的,去了一個新的地方必須要把威“立”起來,第一時間讓眾人知道你、畏懼你,以後的事自然也就好辦多了,這也是屬於混子之間的潛規則,要是一開始就被人拿住,那以後可有的苦頭吃了。
狼行下吃肉、狗行下吃屎,的就是這個道理。
“怎麼樣,我朋友厲害吧?”我跟我同桌搭訕,我已經知道她的名字叫唐萱了。
“別跟我話。”唐萱瞟了我一眼,一臉拒人於千里之外。
就這幾個字,就把我給噎回去了。老啊,這女的有這麼難相處?有個和和氣氣的同桌多好,有什麼事還能互相幫忙,就是班主任來了也能把睡覺的我叫醒啊。
她是不是覺得是個男的就想追她啊?
唐萱壓根不想理我,那我也不搭理她了,哪兒慣那麼多臭毛病。
下課了,我們到廁所去抽菸。在北方城的學校裡面,廁所一向是混子扎堆的地方,這好像是一種身份的象徵。普通學生去裡面上廁所,在一片煙霧繚繞之中,撒尿的時候腿都跟著打顫,生怕一不心被人踹上一腳。我們五個進去的時候,裡面已經站了十多個叼著菸捲的混子,高三樓層的廁所當然都是高三學生,他們在二中混了三年,早就處在這所學校的金字塔頂端,看人的時候眼高於頂,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鄭午不抽菸,我們四人把煙點上了,而且摸出來的還是我從家裡帶來的中華——大家都知道這種行為有多扎眼,在這個學生普遍抽五塊錢一包香菸的年代!
於是眾人紛紛瞄了過來,一個個的眼神帶著陰冷,像是瞅著獵物的野獸。
而我們幾個彷彿沒看見,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