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就好了。可是,這種事我做不出來。這是我第一次帶三年級的班,我不希望在我班上就讀
成為學生的不幸。
首先我先找前野談。我問他事情是怎麼開始的?至今為止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他什麼也沒說。他害怕要是不小心說出了什麼,會被整得更慘。他的害怕非比尋
常,那額角流下的汗水以及指間的顫抖說明了一切。
我心想,就從建立他的自信開始吧。這時我想到劍道,我一直是劍道社的教練,曾看過
很多懦弱的少年因為修習劍道而膽量益增。
話雖如此,現在才讓他加入劍道社似乎太晚了,於是,我每天早上對他施以個別指導。
前野雖然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依然每天準時來到道場。他是個聰明的孩子,當然理解菜鳥
老師為何突然想敦自己劍道,而他大概也不好意思辜負我的好意吧?
他終於也對一樣東西感興趣了,那就是射飛刀。
為了培養自己的專注力,我偶爾會練習把雙刀小刀擲向立著的榻榻米。有時會閉著眼睛
擲,有時則是背過身擲。我擔心會發生意外,所以只在沒人的時候才做這樣的練習。碰巧有
一次讓前野撞見了,他非常感興趣。
他請我教他,我當然不可能答應,只允許他在一旁觀看。他總是站得遠遠的,目不轉睛
地看著我擲刀。
當他問我秘訣的時候,我回答:“相信自己可以辦到。”
不久之後,暴力事件的首領山岡因盲腸炎住院開刀。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心想什
麼都不做,靜待事件平息是消極無用的做法,我一定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化解前野面對山
岡時的卑屈心理。
我命令前野將自己的筆記影印一份,給山岡送去。他泣然欲泣地回絕了我,可是我不答
應。我不希望他到畢業都還是個孬種懦夫。
醫院裡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或許前野不發一言地把筆記放著,就跑出了病房;又
或許山岡從頭到尾一直用棉被遮著臉。我心想就算是這樣也沒有關係。
山岡出院後不久,我就確信這個方法奏效了。我不著痕跡地問過幾個學生,沒再聽聞前
野被人欺負的事。學生們講的未必就是真的,不過跟以前相比,現在的前野確實開朗許多,
我因此判斷事情真的好轉了。
這真是大錯特錯!我一直到最後——畢業典禮結束之後,才明白過來。
當時的我無比輕鬆。全班學生的前途都有著落,我相信問題都已解決了,並自信地想,
今後也能順順利利地執好教鞭。
突然,一通電話找上了我,是少年隊的警察打來的。他的話,彷彿一盆冷水嘩地從我頭
頂淋下。
他說前野因傷害罪被逮捕了。
案發地點在遊樂場,被害者叫山岡。
剛聽到的時候,我還想對方是不是講錯了。被害者是前野,加害者是山岡才對。
不過,接著聽下去,我就明白了。他說前野被逮捕的時候,衣服都破了,全身是傷,臉
整個扭曲變形。
不用講也知道是誰把他整得那麼慘。中岡他們特地等到前野落單時,幾個人一起圍毆他
。這群傢伙先前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是因為在學校裡有個叫做加賀的老師會羅唆。臨去時
,他們還朝前野的臉上撒了泡尿。
沒有人知道前野在地上躺了多久,不過,他忍著全身傷痛爬起來後,就直奔學校的劍道
場,從我的抽屜裡取走了小刀。
他知道山岡他們會在哪裡出沒,因為他之前有好幾次曾送錢過去。前野在電子遊戲機臺
前發現了嘻笑怒罵的山岡,他毫不猶豫地從後方欺身過去,拿出刀子刺向山岡的左下腹。
店裡的人報了警。直到警察趕來之前,前野就這麼呆站著。
我馬上趕往警局,可是沒能見到前野,因為他拒絕見我。而山岡馬上就被送進了醫院,
聽說沒有生命危險。
兩天後,負責的警官跟我說:“前野似乎打算三叩抵三叩。至於山岡那個孩子,我問他
為何要對前野施暴,他回答說因為看他不爽。我就問了,為何看他不爽,他也說不出個所以
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