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蘭瞬間為她的下半輩子感到了絕望,“因為……我很冷。”
半是敷衍半是無奈,此時此刻,新娘子很是有點欲哭無淚。誰家新郎會對蓋著蓋頭的新娘的說出這種話?他到底是怎麼平安長到二十歲的?
“沒事的。”沈尋開始低聲安慰她,聲音倒是溫柔又好聽,“晚上關了窗子就不冷了。”
“……”所以您先把我的蓋頭揭下來行嗎?
等了半天,面前的人沒有任何動靜。其實吧,跟心智不全的人計較這些事情也沒什麼意義。司徒蘭咬了咬牙,伸手就將自己的蓋頭掀了下來。
沈尋被她的動作嚇得朝後退了兩步,愣了半晌,然後就開始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司徒蘭的髮髻是太后親自給她盤的,太后說,這可是她第一個孫媳婦,哪怕不是正室,也要討個好彩頭,以便更好的為皇家開枝散葉。她原本就生的標緻,今天又上了些淡妝,更顯得清豔無雙,掀開蓋頭的一瞬間倒真是令人驚豔。
“看什麼看,天天見面還沒看夠啊。”司徒蘭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彆扭的嘟囔了一聲。
“你怎麼知道。”沈尋一臉好奇。
司徒蘭沒好氣地偏過臉,剛準備說話,突然發現床前站著一個宮裝女人,頓時嚇得全身一哆嗦。
媽呀這人誰啊……
大半夜的,招呼也不打一個就擱這兒杵著,很容易嚇死人的好嗎?
司徒蘭伸手撫了撫自己的心口,出聲道:“請,請問您是誰啊……”
那女人一直看著她,這回才答:“奴婢是陛下派來對太子進行啟蒙的彤史女官,負責指導與促進太子與良娣之間的和諧生活。”
“……”司徒蘭整個人都不好了,“所以,您的意思是,要,圍觀,我和殿下……那個嗎?”
“是的。”彤史女官躬了躬身,“良娣不用太過緊張,奴婢公事公辦,不會有所逾越的。”
“怎麼,大周還有這個規矩?”此時此刻,司徒蘭下巴都快驚掉了。
“並沒有。”彤史女官很嚴肅的答,“這只是陛下特意吩咐的,太子殿下和常人不同,自然要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不帶這樣的吧……司徒蘭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
她還以為暫時可以糊弄過去,誰知道那皇帝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送來個記檔的彤史女官,這下她要是敢不跟太子行房,肯定沒好果子吃……
蒼天吶!!!
司徒蘭差一點仰天長嘆了,她最近怎麼就這麼命苦呢……皇帝陛下看起來挺正直一人,怎麼就這麼老狐狸呢!
她這邊還沒接受這個悲慘的事實,沈尋又開始天真無辜地道:“蘭蘭你今天晚上是要睡在我的床上嗎?”
你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很想睡在你的床上嗎?
司徒蘭氣極,嚯地站起來準備甩手不幹了,那廂彤史女官聲音冰冰涼涼道:“良娣敢在新婚之夜離開太子寢殿一步,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這位嬤嬤,有沒有人跟您說過您很適合講鬼故事……
司徒蘭默默想了想那個後果,然後渾身僵硬地坐了回去,很是有種趕鴨子上架的違和感。反正她已經妥協了,也不差這麼一次,從古到今,敢跟皇族作對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做好了心理準備,司徒蘭開口了。
“嬤嬤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吧。”
見她認了命,那彤史女官這才有些滿意,臉上的表情卻還是一板一眼的,沒什麼太大區別,“陛下將差事交給了奴婢,奴婢自然是要負責到底的,良娣不用太過擔心,只需要跟著指示做便可。”
司徒蘭連嗯一聲都省了,一副認命的姿態,而太子沈尋一向聽皇帝的話,一聽說是父皇下的命令,自然也沒有反對,只乖乖跟著做了。
那彤史女官依次唸完了交杯酒和同心結的流程,突然朝後退了兩步,道:“請良娣為太子脫去雲靴、羅襪。”
司徒蘭黑著臉給他脫了。
“請良娣為太子脫去婚服。”
司徒蘭繼續黑著臉給他脫了,於是太子全身只剩下明黃的中衣中褲。
“請良娣為自己脫去雲靴、羅襪。”
“……”
“請良娣為自己脫去婚服。”
“……”
有完沒完?司徒蘭簡直恨得牙癢癢,卻也沒什麼辦法,只能一步步照做,脫到只剩下中衣中裙就不再繼續了。
太子完全不明狀況,只一臉驚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