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綵,就連老侯爺也對給這件婚事牽線搭橋的正房太太多加褒獎,就連尉遲恭本人都只得裝出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來,否則就是對皇室不敬,對公主不敬。
當時的尉遲恭受了這雙重打擊,整日將自己關在房裡醉生夢死。
想不到他身為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最後不僅被折了高飛的雙翼,甚至連自己最深愛的女人也保護不了。
鸞兒在他懷裡哭得悽慘,且不說萱貽公主有沒有容人的雅量,甚至不用等到公主被迎進門之後親自出手,在大婚之前,侯府夫人就會為了拍公主的馬屁而將她“處理”掉。
她雖不願離開自己深愛的男人,但奈何兩人都只是被命運捉弄的可憐人,最後也無法避免從此天涯永相隔的結果。
於是,在那次酩酊大醉之後,尉遲恭再次醒來,身旁已經沒有了記憶中熟悉的溫度。
待他終於回過神來,像發了瘋般跌跌撞撞地下了床來在偌大的侯府裡尋找鸞兒的身影的時候,那端坐在正堂的嫡母便微笑地告訴他,她已經給鸞兒尋了門好親事,將鸞兒嫁過去了。
尉遲恭從此便與那苦命的鸞兒徹底地斷了音訊,直至今日,也再沒能將人給找回來。
49第49章
第49章
自己那便宜姐姐的身世可真令人為她掬一把同情淚。
徐曼青原本以為自己這種被前男友的前前女友害死(關係略複雜==b)導致魂穿的經歷已經夠倒黴催的了;誰知她的這個姐姐;不僅出於無奈親手殺害了自己腹中的孩子;最後還被強行送走;如今是死是活尚不可知,但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侯府夫人出手向來狠辣不留餘地,鸞兒可以說是基本上是沒有什麼能活下來的希望了。
而正房太太選擇沒有把話說死;只是說將鸞兒拉去配人了的這種提法,只不過是用於防止尉遲恭過度反彈的幌子罷了;聰明如尉遲恭自然沒有看不破的道理。
可既然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鸞兒也總還有那麼百分之零點零一的存活下來的可能;可當時的侯府夫人又如何會讓鸞兒留在這世上日後來挑公主的眼?
斬草若不除根只怕日後春風吹又生;也難得尉遲恭這些年來從未放棄過尋找鸞兒的下落,也難怪那日在珍顏閣見著自己會這般失態了。
聽完這狗血淋頭的往事,徐曼青沉默了。
倒不是說她對這個自己從未謀面的便宜姐姐的身世感到多麼地痛徹心扉,而是那種出於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心理——若她穿過來的時候不是徐青而是鸞兒,在這種極端壓迫女性的等級社會里,她又能如何為自己的命運抗爭呢?徐曼青並不覺得自己會比鸞兒做得更好。
生活在這個時代的女人,無論是鸞兒也好徐曼青也罷,始終都像是漂浮無根的浮萍,本質上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好在老天還給她留了個後門,並沒有要斬盡殺絕的意思,故而她現下不僅有了安身立命的住所和工作,還對未來的生活有了一個好的奔頭。
徐曼青朝著尉遲恭福了福身子道:“我替姐姐謝過尉遲額駙的垂憐,只是現下我的生活還算安穩,實在不敢奢望更多……”
對於徐曼青的婉拒,可以說是在尉遲恭的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尉遲恭哪能不知徐曼青在擔憂什麼,便又安撫道:“我知你忌諱我的正妻,但公主早在三年前因難產薨逝,如今連守制之期都已過了,你大可不必為此擔憂。”
徐曼青一聽,心下一個咯噔,便又推辭道:“可是,可是侯府夫人她……”
徐曼青原本想用“嫡母”這一稱謂,可又想起尉遲恭和侯府正房的各種恩怨糾葛,思忖了一下決定還是用“侯府夫人”以做代稱。
尉遲恭冷哼一聲道:“自我那不上進的嫡長兄承襲爵位之後,侯府裡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早就把那丁點家產給敗得差不多了,我爹每日顧著求仙問道不理家事,上次又爆出侯府的嫡次子與表嫂*的醜事,如今父皇正估摸著要削去尉遲家的爵位。”
“如今那女人不過空有虛名,實則是強弩之末,顧好她兒子的爛攤子就夠她揪心的了,你更不必擔心她會對你造成威脅。”
尉遲恭的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徐曼青自知推辭不過,只得垂下眼瞼沉默了半晌。
這古代女人每逢生產都跟到了鬼門關繞了一圈似的艱難,饒是貴為公主,也難免會有捱不過的時候,不過這其中有沒有尉遲恭動的什麼手腳,可就不好說了。但延慶侯府那邊的敗落,肯定是跟尉遲恭的落井下石有著莫大的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