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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上——今日環綵樓必定是“高朋滿座”,幾乎每個角落都充斥著各種喜好美色的男人,徐曼青這次可不敢像上次那般在環綵樓光明正大地露臉了,就算是隻從後門進也得小心為上才是。

一路還算順利,玉芍早就已經打通了各種關節,載著徐曼青的轎子順利進入了後院,小丫頭也在那兒候著了。

徐曼青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跟著小丫頭一路就往玉芍的香閨裡去了。

一進門,果然瞧見玉芍已經洗漱沐浴完畢,也做了一些最基本的護膚和晾發的步驟,就等著徐曼青來給她上妝了。

徐曼青微笑著將自己的化妝箱裡的各色法寶擺了出來,這次用到的工具是以往送嫁的數倍,現下時間十分充裕,徐曼青在一片茉莉的清香味兒中氣定神閒地給玉芍上起了妝來。

畢竟到了要上戰場的時候,玉芍難免有些坐立不安。

“項嫂子,您說的那個什麼人體彩繪的法子,真的能行得通嗎?”

自上次彩排之後,玉芍便從徐曼青的口裡聽說了這樣一個全新的名詞,按照徐曼青的說法,那便是要在人的面板上畫出一幅圖畫來用以遮蓋她臉上的疤痕。

她倒是在神話故事裡聽說過妖女畫皮以蠱惑男人的故事,可從未想到這普普通通的一般人竟然也能做到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

徐曼青一邊給玉芍上底妝一邊回答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的?話說這人體彩繪跟平常書生在紙上寫字畫畫什麼的有什麼不同?我只是將畫搬到人的面板上去罷了。”

玉芍擔憂道:“可人的面板畢竟跟宣紙不同,宣紙乾爽平整且有吸水性,可人的面板,特別是臉上還會出油出汗,待會一跳舞不就把胭脂給弄花了麼?”

玉芍擔心得不無道理,可徐曼青若是沒有金剛鑽又怎麼會去這攬瓷器活呢?

徐曼青將這幾天加緊調配出來的金花燕支一一開啟了蓋來。

“這幾盒東西名叫“金花燕支”,是我近日裡剛研究出來的全新的妝品,跟那種粉末狀的傳統遇水即化的胭脂完全不一樣,我在家裡試了很多次,你跳棠紗妃子的那段時間不過一刻鐘,用這個上妝,就算被一盆水潑了也不至於會花妝的。”

這金花燕支畢竟是用牛髓豬胰等油性物質製成的,本來就有抗水的作用,雖然有些怕高溫,但人體卻恰好是三十七度恆溫的,短時間內金花燕支基本上不會發生性狀上的改變。

玉芍一見這新鮮玩意,忍不住兩眼放光,立刻從徐曼青的手裡接了過來湊到眼前細看。

“這種油膏狀的胭脂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還有帶桂花的甜香味兒!”

徐曼青好笑地將金花燕支從玉芍手裡拿了回來,“你再亂動,小心待會給你畫歪了去!”

玉芍這才乖乖地閉上眼睛住了嘴,方才那點緊張的氣氛也被兩人的一番笑鬧給弄得消失無蹤了。

徐曼青為了這個遮蓋疤痕用的人體彩繪方法,足足煉製了十餘種顏色的金花燕支,加上之前就有的兩種基礎色,如今光是紅色系與粉色系的金花燕支就有十種,再加上勾繪用的少量靛青和赭石色,對付今日這個群芳宴也算是綽綽有餘了。

原本李婆子收集的染料並不足以製成這麼多種顏色的金花燕支,徐曼青急中生智之下,乾脆就去胭脂店買了許多不同顏色的乾粉狀的胭脂,再將它們用水調開之後作為基礎染料,這樣一來色板就齊全了。不過這種方法成本過高,如果不是為了應急,徐曼青肯定不會如此為之的。

細細地在玉芍臉上勾勒出了粉中帶白的秋海棠的圖樣,徐曼青仿照在大齊也頗受追崇的細膩傳神的工筆畫法,照著原先就設計好的花樣,憑著一雙巧手讓鮮美的花朵在玉芍的臉上逐一盛開了來。

油膏狀的金花燕支在面板上的附著能力極強,再加上玉芍臉上的傷疤與周圍正常面板只是有色差而疤面尚算平整,將秋海棠繪上之後,那道疤痕就完全在秋海棠的花葉下被完美地隱藏住了。

可徐曼青的計劃遠遠不止是在玉芍的臉上繪上秋海棠這麼簡單,她追求的,是一種美學上要求的那種渾然天成、如出一體的藝術美感。

在上次看了玉芍的彩排之後,徐曼青就建議玉芍對舞衣的剪裁做出一番修改——將原本對稱的水袖改成將左肩與左臂□出來非對稱的樣式,徐曼青打算在玉芍□出的左手臂和那片肩胛骨上,繪製上能與玉芍臉上相接連的怒放的秋海棠。

為了應景,徐曼青將玉芍之前準備的一大堆金玉頭釵項鍊耳飾全給否了,一律換成用新鮮的秋海棠花作為唯一的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