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子和和美美的,實質背地裡什麼腌臢的事情都發生過,聽多了都覺得令人作惡。”
“但那時我見的世面少,哪知道這世上還能有像項大哥兩口子那樣和和美美的?”
聶定遠沒有鬆開孔恩霈的腰,反而又握住了她一隻手。
手中的力度用得不大,但卻讓孔恩霈掙脫不開。
“遇到你之後,我忽然也有了成家的衝動。”
“我祖父年邁,原本就等著我這次從西南之戰中立了軍功回來好讓我接替我爹的位置,他便可將冀州節度使的位置讓與我爹。等熬個兩年求了皇上的恩旨,便讓我從諸衛大將軍的職務平調成冀州節度留後。”
“我爹繼任冀州節度使之後,他便要帶著我娘與一眾妾室到冀州官邸中去,庶出的子女也一併過去,京中的承宣使府便只得我支撐門面。”
“到時候,府裡就只得我和你二人,豈不逍遙自在?”
聶定遠見孔恩霈不再掙動,便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道:“我也想像項大哥那般,跟自己的妻子花開並蒂,琴瑟和鳴。又豈會沒事招惹一堆煩人的女人進來給你添堵?”
孔恩霈聽聶定遠說得真切,表情也絲毫沒有做戲的成分,端的是掏心挖肺嚴肅非常,心下也受了觸動。
“可,可我確實貌若無鹽,就怕你日後厭棄……”
說到底,還是她自己不夠自信。
聶定遠伸手在孔恩霈的額上輕彈了一下。
“我當時撒潑說不想娶你,不過是因為不想讓我爹擺佈我的婚事罷了。至於胡亂叫你,呃,那啥,也是雞毛當令箭,順著別人的話找個由頭罷了,絕非真心所為。”
話已至此,孔恩霈也不知該怎麼應對了,至於這聶定遠說得是真是假,她一時半會也無從驗證,但從徐曼青那裡聽來這男人在品性上絕對是個好的,如今這番話,應該也是出於真心才是。
孔恩霈靜了半晌,才斂下眉目道:“你且容我想想……”
聶定遠見她沒有了之前的反彈,心下大喜,覺得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只笑得合不攏嘴來。
“你且想罷,但別讓我等太久才是。”
孔恩霈甩開了聶定遠拉著自己的手,可掌心卻依舊殘留著男人的溫度,心下又難免有些顫然。
“我被你帶出來這般久了,該說的話也都說了,還不趕緊送我回去?”
聶定遠哪有不應的,趕緊又原樣照搬地把孔恩霈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回孔府裡去了。
將孔恩霈抱到了床上,聶定遠將床簾給她攏好,又依依不捨地看了好幾眼,這才從窗戶翻了出去。
見聶定遠的身影三兩下便淹沒在了夜色當中,孔恩霈心下鬆了口氣之餘,又莫名地有些失落。想起方才他就那般抱著自己,身形利落地在夜色中穿梭,出入孔府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端得透出萬分的男子氣概來,委實讓人怦然心動。
想起兩人身體的貼合和觸碰,雖然隔著布料,但還是讓孔恩霈禁不住紅了臉,在床上輾轉反側的,許久沒能入睡。
也不知折騰了多久,孔恩霈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待到第二日天明丫頭過來叫早,這才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
春杏端著洗漱的銀盆進了屋裡,卻眼尖地發現窗臺上竟然放著一捧帶著露水的粉荷,當下便驚訝地抵喚了一聲。
孔恩霈順勢看過去,果見屋裡憑空出現了一大捧嬌豔欲滴的荷花,心下立刻明白了七/八分,又見春杏拿著花一臉驚訝的樣子,心下既甜蜜又忐忑,真不知要怎麼圓了這事才好。
春杏將粉荷收拾好,這才又回到孔恩霈那邊,嘴裡唸叨著這花是從哪冒出來的。
孔恩霈心下越虛,面上反而要擺出一副截然相反的姿態來。
只聽她若無其事地說了春杏一句:“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估計是哪個粗使丫頭知道我喜歡荷花,便從後院池塘裡送過來討好我罷了。”
春杏一想也是,便趕緊伺候孔恩霈梳洗了,但心裡還是對那個送花“丫頭”的身份十分好奇,她怎麼不知道孔府裡竟然還有這樣心思靈巧的丫頭啊?
接下來連著幾天,都有不同的花出現在孔恩霈的窗前,這事鬧得最後連孔夫人都驚動了。雖未明言,但孔夫人也一直話裡有話地旁敲側擊地問自家女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孔恩霈只能一口咬定自己不知,孔夫人無奈之下只得加大了孔府夜裡的巡防,但守了幾日也沒見有什麼異狀出現,便也只好算了。
恰逢十五,孔夫人按照慣例要去寺廟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