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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個月後。

劍光收斂,身後的銀月消散,江昇平還劍入鞘,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身子一躍,坐在山崖上。

今日又是月圓之夜,月亮比一個月前更好。圓滿的不帶一絲瑕疵的光輪,讓人不自禁的迷醉其中。

昇平對著月亮笑道:“月兄,難得你又光著身子出來,想我了沒有?和我聊聊吧?”

明月自然不會說話,淡淡的月光鋪在他身上,一身白衣亮的如綴滿了珍珠。

昇平笑道:“古人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我本來該敬你一杯酒。奈何這裡沒有。咱們就清談如何?”

他身子往後一仰,靠在大石上,道:“你說……酒是什麼味道?”

“看你圓圓的大胖臉,就知道你在偷偷笑我。”昇平無奈道,“可是我沒喝過酒,也沒吃過煙火食。從小修道就辟穀,小時候吃辟穀丹,後來連丹藥也不吃了。從小到大也不知道書裡提的‘五味’是什麼意思。師兄師姐他們也不是這樣。只是師父說我道體道胎,不可沾染凡俗,只好如此。”

“這樣辛苦麼?二師兄曾說我可憐。其實還好吧。有時候會好奇,不過完全沒吃過,談不上特別想吃。忍一忍就過去了。慢慢修仙路,不知有多少艱險,第一個就是要把持住自己,要是一點好奇都忍不得,我還修什麼道?”

“你說修道之前?我完全沒印象了。聽二師兄隱約提起,我也不是襁褓中上山,也是小時候被領上山的。但是山下的日子我一點也不記得了,可能是受過傷忘掉了吧。不過最重要的是修道,修道就是脫胎換骨,二次重生,之前的生活又有什麼意義呢?不想也罷。”

江昇平自言自語的說著,漸漸已經躺在地上,面上浮著一層淡淡的笑容,笑容中有些許的寂寞,但更多地是溫和而平靜。

月色姣姣,少年皎皎,這一刻的山崖風光,靜止彷如永恆。

突然,江昇平翻身坐起,道:“誰?”

眼角余光中,有一道白影一閃而過。江昇平的身子彈起,如一縷輕煙一般竄了過去。

那白影速度不慢,但昇平的身法更快,幾個起落已經趕上白影前面,三尺青鋒再次出鞘,攔在路當中。

那白影一驚,停在地下,瑟縮著往後退。

原來是一隻白狐,不過尺許長的身子,全身白毛如雪一般純,只在背後沿著兩耳之間到尾巴有一條隱約的金線,兩隻眼睛碧綠澄淨,如一雙上好的翡翠。

江昇平哦了一聲,神色柔和了起來,伸出手來輕輕地撫摸那白狐的後背,白狐一動,便伏下不再掙扎。

昇平順勢捏了捏狐狸蓬鬆的尾巴,只覺得手感鬆軟,滑溜溜的甚是舒服,又往上摸上了狐狸的腦袋,在它的頭頂揉了揉。

狐狸順勢眯起了眼睛,頭輕輕地搖了搖,似乎在掙脫,又似乎是享受。

江昇平手指繼續下移,把它的下顎抬起。

這時,那狐狸綠眼睛中閃過一絲寒光,陡然張開嘴,狠狠地往他手指咬了下去,張開的口中除了一口白牙,還有絲絲黑氣。

與此同時,江昇平手中亮起一道光芒,如銀色匹練,瞬間掃過周圍三尺,將狐狸整個吞沒。

冷月劍氣!

忽——

劍光散去,原地直留下一片被削平的山石坑,坑底落了一枚透明的珠子,比珍珠還小,晶瑩剔透,反射著月色光華。

昇平臉色沉了下來,道:“孽畜,竟敢來天心派撒野。”

撿起眼前的珠子,他便覺指尖一陣寒冷,彷彿從靈魂最深處泛出冷意來,差點將珠子拋下,連忙取出丹瓶裝起來,暗自道:邪門。

江昇平從小修道,除了修行就是看書,見識也算不少,但仔細回憶,那珠子無法和記憶中的任何一種材料對上,想必是極特殊的東西。

眉頭皺起,他意識到不對了,本道是哪個小妖來天心派偷竊,如今看來,怕其中大有文章。

或許該給師父傳個信。

昇平起身,就要回洞府,今晚的興致被破壞無遺,他沒心情再和月亮聊天了。

正在山崖上走下,他突然腳步一停。

不對。

那妖怪來思過崖做什麼?

當然可以認為那狐妖是因為慌不擇路,誤入思過崖的,但從地勢上來說,思過崖偏遠,又在山巔,還需穿過柏樹屏障,誤入的可能性不大。

何況,對方既然不是簡單地小妖,那麼考慮它有所為而來,比認定它誤闖要更合理。

寧可多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