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服用難免汙染身體。還是含在嘴裡,少了許多麻煩。我在山上都是如此。”
白希聖搖頭道:“你現在不是名門弟子,怎麼還一身名門的毛病?之前那麼吃,是因為丹藥充足,經得起糟蹋。如今每一枚丹藥都十分寶貴,你不吃下去,光靠嘬,藥力至少浪費三成,日積月累,要浪費多少?還山上都是如此……好漢不提當年勇,你懂麼?”
江鼎道:“不懂。”
白希聖道:“這等俗語量你也不懂。當年你是道體,一點點雜質就能感覺的出來,如今你是什麼體?就你這個身體……”他帶著一言難盡的目光看著江鼎,道,“我這麼說吧,現在雜質才是你的本體,你這個人算是饒的。”
江鼎一臉難看,道:“好了,我知道了。”說著拿出另一顆丹藥,就要服下。
“咚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擊打聲音出來。
江鼎一怔,手中丹藥險些掉下來,失聲道:“五師兄——”
他猛然推開門,向外面跑去。白希聖不知他發什麼瘋,飄忽跟在後面。
打鐵聲是從牆對面傳來的,江鼎爬上牆頭,往下看去。濛濛的晨曦中,隔壁一見大屋傳來咚咚的敲擊聲。透過敞開的大門,隱約看見爐子中升了火焰,一個鐵匠舉錘敲打鐵塊,兩個學徒正在拉風箱。
不是五師兄……
從恍惚的狀態中清醒,他幾乎要為自己的妄想感到可笑。昨天夥計不是說了,後面是鐵匠鋪,每日天不亮就開始打鐵,如今是他們上工的時辰了。根本不足為怪。
天底下會打鐵的鐵匠萬萬千,難道都是五師兄麼?
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呢?
一絲笑意爬上嘴角,不等綻放已經變成了苦澀。江昇平趴在牆頭,久久不願下來,聽得一聲聲的錘鍊聲,眼前漸漸一片模糊。
過了好久,江鼎突然一撐身子,越過牆頭,跳進鐵匠鋪裡。
鐵匠鋪內,一個四十來歲的鐵匠精赤著上身,正在一錘錘打鐵。他雖然年紀不輕,但身材魁梧,胸腹的肌肉一塊塊綻起,猶如鋼鐵一般。
幾個徒弟拉風箱的拉風箱,磨刀的磨刀,突然只聽門外咚的一聲,緊接著一人從門中走了進來。
鐵匠喝道:“誰?”
幾個徒弟也直起身,就見外面進來的是個年輕的小公子,長相俊美溫和,不像是壞人。一個壯實的青年道:“你哪裡來的?我們這裡還沒開張呢。”
那公子道:“在下江鼎,本來住在隔壁,看到各位在這裡打鐵,忽有所動,想要請求一事,萬望答允。”
那青年半懂半不懂,只道:“你要打個啥?我們還沒開張呢。”
這時,那老鐵匠直起身子,道:“這位公子,敢是要定製什麼器具麼?”
江鼎搖頭,道:“不是定製。敢問貴號的火爐和鐵錘鐵氈外借麼?”
那老鐵匠一怔,道:“你要……”
江鼎道:“我要打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