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一聲,一隻野雞落下,白狐的身影一閃而過,落在地上,口中的血跡順著嘴角落下,一滴滴灑落在地面。
江鼎坐在遠處,鼓掌讚道:“好身手。你捉雞越來越伶俐了。”
白狐拖著野雞趕來,白希聖出現在江鼎背後,道:“這麼多日了,我就不信你一點兒修為都沒恢復.天天坐享其成,你練傻小子麼?”
江鼎懶洋洋道:“當然不行了。蛇咬一口,入骨三分。妖邪一口,休息三天。你算算我給咬了多少口?把那些邪毒□□,好似脫了一層皮。你看我臉上氣色,印堂發黑,能坐起來跟你說話,已經是人間奇蹟了。”
白希聖呸道:“你多虛弱,一點兒也不見少吃。可見至少五臟脾胃都健康的很。”
江鼎道:“脾胃虛弱,因此需要熱食。”這時野雞已經被拖了過來,他從旁邊的灰堆裡掏出火種,熟練地生了一堆火,拔毛洗涮,燒烤野雞。
這些天他都是這麼過來的。
自從上次和甄元誠在山中一場大戰,兩人都受了不輕的傷,他是給妖邪咬的遍體鱗傷,甄元誠卻是直接被那邪靈化身咬了一口。
江鼎這邊還好說,妖邪雖厲害,他有拔除邪毒的方法,無非就是數日力氣消散,無法用力,餘下皮肉傷也不算什麼。甄元誠卻情況糟糕,那邪靈是萬年前戰爭留下的遺物,邪毒比尋常妖邪厲害百倍,甄元誠修為雖高,卻也險些死在上面。
虧了江鼎腦海中記了不少拔除妖邪毒素的方法,幾管齊下,將甄元誠救了回來。只是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至少甄元誠這幾日也衰弱非常,修為一年半載也難以恢復。
兩人都不便行動,困在了荒郊野嶺。
當初引開妖邪,唯恐離著人煙太近,如今卻只得忍耐飢寒,孤立無援。甄元誠還罷了,早已辟穀,江鼎卻還戒不斷煙火食。他包裡雖然還有幾個饅頭,卻遠遠不夠。這些天只得靠白希聖捕獵野雞野兔為食。
不一會兒,野雞皮靠的焦黃,滋滋往外出油,江鼎滿心喜悅,撕下一隻雞腿,往嘴裡塞去。白狐不甘示弱,立刻將另一隻腿撕扯了。
一隻野雞吃乾淨,江鼎自覺腹中暖和不少,從旁邊撿起一根樹枝做的柺杖,撐起身子往後走去。
在他身後,有一個山洞,不過一人來高,僅僅供一個人容身。
甄元誠正坐在裡面,盤膝打坐,長長的大槍豎在洞口,如鎮門的門神。江鼎站在槍下,靜靜的等了一會兒。
甄元誠睜開眼,雙目銳利如鷹隼,一如當初,道:“來了。”
江鼎點頭道:“不知您感覺怎麼樣了?”
甄元誠道:“可以走了。”
江鼎道:“您修為恢復一些了?”
甄元誠道:“沒有。但是該走了。總在這裡耽誤,沒有意思,也耽誤你。”
江鼎低頭道:“若不是我將那邪靈雕塑託付給您,您也不至於受傷至此。是我耽誤了您。”
甄元誠皺眉道:“怎麼又提這個?這幾日就這麼幾句話翻來覆去,好好的大小夥子,怎麼這麼婆婆媽媽?”
江鼎出了一口氣,道:“好了,不提。既然能趕路,咱們就趕路。找個有人煙的地方,讓您好好休息。”
甄元誠道:“我又不求醫問藥,人煙有何用?是你需要進入修界好修行。本來我要帶去你紫羅宮,我當客卿,換你做個掛名弟子。如今不能,只好帶你去門派坊市存身。只是憑你一人,要弄到大量丹藥也不易。”
江鼎道:“那咱們就去修界。只要找到修界坊市,到風雲際會之處,有乘風破浪之勢,我自有一番道理。”
甄元誠眼睛一亮,道:“好。”他站起身,拿起長槍,杵在地上,牢牢地定在地上,道:“離這裡最近的,應當是白水劍派。那門派不錯,只是沒什麼好丹藥。只可暫時停留,不是久留之處。大概最後還是要去紫廬。”
他說到這裡,突然臉色微變,道:“有一個地方,其實很適合你。只是……”
江鼎見他欲言又止,露出從所未有的猶豫神色,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道:“我去哪兒都行。紫廬是外丹門派不是?那最適合我了。”
甄元誠出神片刻,輕聲道:“隨緣吧。”
江鼎上去,想要攙扶他,甄元誠搖頭,道:“不必。”說著向外走去。
縱然他腳步慢了許多,但沒有一步不穩,也沒有一刻腰背不直。江鼎在後面看著,心生敬畏,再不生攙扶之心。
這時,白狐跟著進來,落在江鼎肩頭,甄元誠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