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
沈依樓搖了搖頭,道:“我本以為這次任務之後,你就能進九組的核心,如今看來還差了些。你這般心慈手軟,還真不像是九組的人。”說完他一抖韁繩,群邪再次頂風前進。
畢竟只是兩個凡人,無關大局,江鼎不殺,他就給他這個面子。
等兩人走了一刻鐘時間,身後的兩個黑甲騎緩緩爬了起來,被稱為九哥的黑甲騎又驚又怒,又是疲憊,道:“剛剛是怎麼回事?”
三十六卻是平靜許多,他救醒了自己的馬,翻身躍上,道:“九哥,趕緊回去吧。我有重要的情況上報。”
“說起來,剛剛的幻術很漂亮。”沈依樓笑道,“我不知道你還擅長這個。”
江鼎笑了笑,道:“學過一些。不過主要的凡人精神力脆弱,最適合這種方法。若是用其他方法,我修為有限,真未必能速戰速決,最快的解決了那些武藝精熟,全身鐵甲的騎士。”
沈依樓點頭道:“也是。幻術這東西不能常用,若無法術和陣法配合,容易遭到反噬。倒是對付實力差的小菜時簡單有效。”
江鼎不再回答,面上也無異色,心中卻是鬆了口氣的。
沈依樓果然沒有多想,或者說他大概也不可能想到,江鼎有多大膽,就在他面前弄鬼。
江鼎當然擅長幻術,在天心派時,他可以僅僅憑藉幾根蠟燭和幾塊靈石就把修為勝過自己的大師兄拖入幻象之中,而對幾個凡人出手,本是信手拈來的事,只是他還是為求保險,讓更精通於幻術的白希聖幫了自己一把。
沈依樓只知道巽風騎中了幻術,卻不知道他們在幻術中看到了什麼。
三十六看到的,就是江鼎現身,把事情的經過交代清楚,讓他回去報信。這樣當面交代,比暗中提示或者寫紙條報訊要清楚明白的多,不必擔心語焉不詳。
然他若是寫紙條或者做其他小動作,沈依樓反而會警惕,越是隱蔽的小動作,越容易引起懷疑。反而這樣光明正大的施法,卻成了盲點。就如同魔術師會把不想讓觀眾注意到的道具公開放在最顯眼處一般,越是舉重若輕,越有驚人的效果。
若不出意外,他想送到的資訊,很快就會送到想聯絡的人手裡。
這時,沈依樓道:“快到了,翻過那座山!”
江鼎抬頭,看見了眼前延綿不斷的黑突突的山丘。
這座山叫做屋突山,本是古闡國境內一座尋常的山峰,不過到了闡國分裂時,變成了東闡國和北闡國的分界。東闡國和西闡國的國境線有一部分是在平原上,無險可守,但在北闡國的邊界線上,卻是一直有連綿不斷的山脈分割。
北闡國本就多山,土地貧瘠,連山地常有的礦產都匱乏的可憐,當年在古闡國也是一塊用作流放的不毛之地,如今分裂之後,更是封閉起來,交通禁絕,成為藏汙納垢的所在。但也正因如此,北闡國在兩個相對強盛的鄰居壓迫下始終不倒,維持了相對獨立的地位。
屋突山中野獸橫行,匪患猖獗,是令人頭疼的所在,東闡國也放棄了這一邊的戍衛,讓整個山脈現出一種三不管的狀態。
也正因如此,沈依樓的雪橇可以輕易地穿越邊境,進了北闡國內。
進山之後,便不宜盛雪橇,沈依樓將雪橇收起,步行前進。江鼎將最後幾隻妖邪殺滅,跟著進了山。
站在山口,沈依樓神色凝重,道:“如今我們到了最危險的所在,你要多聽多看,少問少說。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也不可發問,更不可多口。”
江鼎點頭,沈依樓將衣服整理好,在臉上搓了搓,受傷的蒼白立刻褪去,血色上面,一如平時,低聲道:“我的傷……”
江鼎立刻道:“您當然沒有受傷。我是您的部下,跟著來聽招呼的。”
沈依樓對江鼎的機靈十分滿意,帶著他一路沿著山道前行。
屋突山中本有一條小道,是專門用來穿山的,地勢相對平緩,沿著道路走,能在最短的時間也就是一日之內,穿過這片山地。
但沈依樓偏偏沒有走那條小道,反而帶著江鼎穿山越澗,專往偏僻處走。也不知他來過幾次,在荒山中如逛自家花園,似乎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江鼎卻要全神貫注的記路,以免將來走不出去。
如此行走了三日,走到一處山澗邊上,沈依樓突然停下腳步,伸手按了按,示意江鼎停下。
這時,就聽一人笑道:“沈道友終於來了,叫咱們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