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的擂臺賽上,甄無量不需其他術法,只這一棍,就能橫掃眾人,數場比賽所遇對手,竟無他一合之敵。
只是今天卻不可能了。
棍再快,快不過劍。
何況是江鼎的劍!
劍氣微揚,江鼎的身子彈射出去,竟從棍地衝過,一劍貫心!
甄無量大駭,長棍反撩,立刻護住身軀,將江鼎劍路封死。他佔便宜在鐵棍長大,稍一移動,就能佔領好大一片空間。如此一來,江鼎的劍縱然更快,也不能欺進。
兩人一個劍快,一個棍強,在方寸之間的擂臺上,立刻捲起一場龍虎鬥。
棍如下山虎,威風凜凜,劍如雲中龍,靈飛渺渺。又道是風從虎,雲從龍,長棍到處,捲起烈烈旋風,無堅不摧,劍勢指向,譬如滔滔雲海,無孔不入。
龍、虎、風、雲、際會於此!
壯哉斯時!
在擂臺當中的鬥法,強的令人窒息,快的叫人花眼,場中一時沉默下來,連呼吸聲都小了,唯餘戰鬥之聲。
“咯——當!”
一聲金屬叫鳴聲,雙方身影終於分開,各自退開一步,凝神而立。
棍還是棍,劍還是劍。三尺青鋒依舊明亮,一根鐵棍自然擎天。
兩人都神色從容,唯一不同的是,甄無量胸口微微起伏,呼吸有些急促,顯然有些吃力。江鼎卻是氣不長出,面不更色,若非身上白衣略微凌亂,剛剛的戰鬥就彷彿不曾發生。
“好——”
齊王大聲喝采,站立起身,鼓掌叫道:“精彩。不愧是甄府最年輕有為的俊傑。不管你們誰贏,本王兩個都有重賞。”他從腰間摘下一枚玉佩,道,“再加上這個。誰贏了,就拿去。”
壽王在旁邊冷笑道:“打得倒是激烈。只是哪有修士的樣子?身為修仙者,不用法術符籙,竟然拿起鐵器對砍,這和凡俗武夫有什麼區別?太可笑了。”
齊王用手推他,道:“你若不看,趕緊回去,正好把位子讓出來。一會兒我要邀請贏家坐我身邊,與其到時把你擠下去,不如現在你就讓賢。”
壽王羞惱,站起身來,又復坐下,道:“我倒要看看是誰配坐我的位置。”
臺上,甄無量甩了甩鐵棍,道:“痛快,你竟有兩把刷子,和我想的完全不同。”
江鼎長劍上挑,道:“你也不錯。”
甄無量竟能和他一時不分勝敗,江鼎也很意外——雖然甄無量的修為比他高一層。
但作為天心派弟子,劍法超群,比世俗修士高一兩個層次簡直太正常,即使甄無量以九層對戰八層,亦不過勉強平手,江鼎還是要給他一個不錯的評價。
甄無量正色道:“以你的本事,幹嘛跟著甄行秋做事?不如來幫我。”
江鼎微笑道:“多謝看重,敬謝不敏。”
甄無量挑眉道:“我可是很認真的在跟你談。甄行秋的條件我都能給你,還能給你更好地。況且我還有一件東西是甄行秋給不了的,那就是前途。”
江鼎目光一動,甄無量繼續道:“我對甄行秋沒什麼意見,他手段陰了點兒,不過沒有修為,也只好如此。甄行狄麼,算他學藝不精,竟栽在凡人手裡。只要甄行秋不惹到我頭上,我何必要為難一介凡人?但是他想要謀奪山府這件事兒太可笑了。”
他毫無顧忌,在擂臺上朗聲說道:“有道是量體裁衣,說的直白一點兒,就是有多大腦袋,再戴多大的帽子。他一個凡人,還是隨時等死的凡人,要抓修士的權柄,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麼?縱然讓他把山府抓在手裡,也不過是畫地為牢,在自家院子裡逞英雄。聽說他為了穩固位置,以山府利益為籌碼,對外做了好大的妥協,府裡有志氣的,都不滿他的行為。我倒可以理解,他就這麼點兒能為,也只好內殘外忍,喪辱家門。你跟著他,也就在山府做個打手,到外面見了同輩,不敢抬頭,你可願意過那樣的日子?”
甄行秋坐在臺下,用手掩口,微微的咳嗽著,神色卻極為平淡,彷彿沒有看見四周射來的各色目光。
甄無量道:“我卻不同,我的目標從來不是山府,也不是甄家堡。甄家廟小,容不得大羅金仙。我當轉戰千里,翱翔九天。九天十地,四境八方,任我來去。你若跟從我,將來我許你金丹大道。你意下如何?”
地下眾人譁然,紛紛暗道:好大的口氣,吹的一手好法螺。
要知道金丹大道就是金丹修士,整個東闡國未必有幾人。甄家若有一金丹修士,也不會苦苦支援,只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