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鼎看來,法器多不算什麼,能把每一種法器運用到極致,才是本事,郝業就有這樣的本事。一般人一件法器都用不明白,就算有他那麼多法器,也只有手忙腳亂的份兒。
而對面的甄行焌則是風府的嫡長子。只是他也不用木倉。
甄行焌有些像甄行秋,從小體弱,但他又比甄行秋幸運,擁有修行的資質。而且資質還不弱。只是他修習道法之後,身體卻一直不見好轉,還拖累了修為,因此以如此身份,始終不能進入天府進修。
不過在一年前,他突然出門遊歷,回來之後修為和術法同時大進,且另闢蹊徑,尋到了一套屬於自己的功法,在近幾個月中大放異彩。他和甄無量一般,只等在大會中取得名次,就能進入天府,且繼承人的身份也可確定。
對於一般不知山府糾葛的弟子來說,這場比賽其實更值得關注。
在萬眾矚目中,雙方一起出場。
郝業是個小胖子,敦敦實實的看來樸實無華,只是從身上那件靈光閃爍的道袍就知道,他身家絕對不菲。江鼎只掃了一眼,就看清他腰中束帶,手上戒指,頭上簪子,無不是法器,且靈氣內蘊,品質都不低。這穿寶帶器的,不愧“多寶”之名。
對於世家公子來說,縱然有這麼多寶貝,也不該都帶在身上,太過炫耀便是粗俗。不過郝業從沒自認為是世家公子,他不怕跌份兒,為了取用方便,那也顧不得了。
而另一邊,甄行焌的出場,滿足了人們對於世家翩翩公子的所有幻想。
甄行焌頭上紫玉高冠,上飾明珠,熠熠生輝,一身織金華服,寬袍長袖,錦帶束腰,腰帶下襬隨風飛舞。而除了身上一身長衫和腰間墜的羊脂玉佩,他手上只有一柄紫玉竹笛。
江鼎也不得不承認,這甄行焌是他在甄家見過除了甄行秋以外最俊的人物了。不僅僅是相貌,更是氣質,端的出塵絕俗。尤其是同樣溫文爾雅,他看起來卻比甄行秋健康得多,健康的膚色讓他更符合尋常人的審美。
在場圍觀的有女修,讚歎歡呼之聲不絕於耳。甚至有少女取出鮮花,只等甄行焌勝利了,就拋上臺去。
人人都有愛美之心,甄行焌受了更多的歡迎。
郝業聽到滿耳的歡呼,沒一聲是給自己的,心情當然不會愉快,不過也沒焦躁。作為外姓人,在甄家堡不受歡迎的情況,他早就經歷過數次了。
但這又改變不了戰果。
郝業目光一凝,一掐法決,祭起了法器。
只見三把飛劍突兀的出現在身前,如風一般從三個方向刺向郝業。
同時御三劍!
這三把飛劍都是以御劍術催動的,可不是平行前進,而是各有方向,分兵進擊。即使這御劍術稱不上“好”,但也不易了。
而且還遠不止如此。
郝業的周圍,同時亮起三道靈光,分為三個護罩,護住了自己,一層疊一層,將他保護的密不透風。
這三個護罩,也是三個法器分別發出來的,就是他身上的道袍,扳指和腰帶。
他竟同時催動了六件法器!
分心六用,其中三件法器還是運動的,這御物術可謂出神入化了。現在的郝業,無論攻守都無懈可擊。縱然三劍進攻不利,他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而甄行焌面對這樣的烏龜殼,應當無懈可擊才是。只是他應當先閃避撲面而來的飛劍,然後才能考慮反攻。
這時,該甄行焌也動了。
比起郝業的大動作,甄行焌的動作很小,他只是抬起玉笛,放在嘴邊,吹了一下。
這個動作優雅無比,口唇的動作也完美無瑕,幾乎讓人相信,他笛中吹出來的,應該是仙樂天籟。
然而——
“滋——”
一聲刺耳的雜音穿入耳鼓,彷彿是指甲撓在玻璃上,令人牙根發酸,恨不得立刻掩耳。誰也想不到如此公子如此玉笛,就會吹出這樣的雜音。
然而,這聲音有奇效。
三把飛劍,彷彿被一股力量狠狠打上,顫巍巍失去了方向。懸在空中,無所適從。
而護在郝業身邊的護身靈光,也驟然遲滯了下來。
好機會!
看到這樣的情況,江鼎不由得替他打算——雖然是一瞬間的遲滯,但已經足夠了,對方防禦已破,跟上打擊,劍也好,法術也好,哪怕是用他那根笛子去捅,也能分了勝負了。
然而,甄行焌卻沒有如江鼎想的一般行動,他還是站在那裡,動也不動,只是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