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邪靈之門四個字,江鼎臉色一變,一股寒意和怒意衝上心頭。
寒意,是因為他知道邪靈的強大,萬年之前的邪靈險些毀滅人間,至今還留下許多後遺症。光聽名字就知道邪靈之門是一處險地。
怒意,則是洞悉了沈依樓他們的險惡用心——勾結妖邪不夠,還要進一步勾結邪靈,真要自外於人世間麼?
好大的野心,好大的膽子!
江鼎怎麼也想不到,有人會這麼幹,且別說非我族類,只問勾結邪靈,有什麼好處?莫不是邪靈許諾了什麼?然而邪靈一物,不僅兇殘,而且狡猾,只怕到時候做了邪靈的走狗,還沒有好下場。
只是現在他不能問,沈依樓叫他少問,自然是不會回答他的疑問,顯然另外兩個人也不會,他們只會懷疑江鼎的身份。因此江鼎有千般怒火,也只能強行壓住。
知道這裡是邪靈之門,他跟隨而來的目的,已經初步達成。他可以選擇發難,也可以選擇溜走。
只是對方實力還很強,三個築基修士本就出乎他的意外,沈依樓就算半殘,密老太也殘廢一半,但還有個葛仲盛完好無缺,發難的話,縱然他有底牌,也是危險。
而溜走……他覺得還不是時候。
只憑邪靈之門四個字,他覺得還是訊息太少,要進一步查探,弄清楚他們到底要幹什麼才是。且若對方以邪靈之門做出什麼惡事,縱然他身處劣勢,也要嘗試阻止。
因為密老太受傷,眾人等了一陣,過了一會兒,密老太緩緩起身。葛仲盛道:“你還行麼?”
密老太眼睛一瞪,啞聲道:“什麼行不行的?你看不起我麼?”
葛仲盛嘀咕了一句:“好心當作驢肝肺。”沈依樓卻道:“密道友,這可不是逞強的時候,剛剛見到冥河尾流便如此,裡面或許還有更大的危險。你受傷不輕,不如……”
密老太道:“沒有我,就憑你們兩個,你們能開啟邪靈之門,揭開邪靈之印?”
葛仲盛道:“就怕如今你去,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不如把那東西給我……”
話音未落,密老太喝道:“做夢!”
場面一時僵住,過了一會兒,密老太指著檀湘洐、江鼎幾個,道:“老太我是築基修士,斷了一隻手,難道還比不上這些娃娃?這些娃娃能進去,我自然更能進去。到時候真有不濟的時候……還有我這徒兒幫我。”說著指了指夏侯呈。
沈依樓嘆了口氣,道:“如此,你小心。”他又轉頭看向其他人,尤其是幾個年輕人,道:“你們也小心。看見了麼?這才一道河水,就有這些危險,這河水下面還不知道藏著多少怪魚。再進洞穴,恐怕又要遭遇更多危險。如今我們自顧不暇,未必看顧得來,你們好自為之。”
幾人來到河邊,就見渾濁的水流中有不少黑影,想必就是妖邪魚類,從黑影看來,剛剛咬住密老太的邪魚絕對是小個兒,若是叫那些大個兒的咬住,恐怕就不是半個胳膊那麼簡單了。
江鼎到得水流邊,只覺得隱隱浮動的妖邪惡臭燻人腦仁,心知這河裡的邪氣恐怕比一場雪洩露出來的還多,不然不會催生那般厲害的邪魚。掩住鼻子往上下游看去,就見下游溪流流入山澗之中,不知去處,而上游卻是從山壁一個半地下的溶洞中流出來的。
不用說,那溶洞就是邪氣水流的發源地,也是邪靈之門的所在。
若想進去,沒有其他路途,只能溯流而上。
既然如此,那就需要……
沈依樓取出一艘巴掌大的紙船,捧在手裡,道:“我準備這個,只是不知道流水這般兇險,不知道能不能用。”說著將紙船扔進水裡。
紙船入水,立刻膨脹起來,眨眼間變得有尋常烏篷船大小,船身上籠罩一層淡淡的光芒,帶了幾分聖潔。
剛剛長大,水流中立刻湧出許多黑色魚蝦,一窩蜂一樣往船身上咬去。葛仲盛要動手清除,沈依樓忙阻止道:“先看看攻擊力如何。”
那魚蝦衝著小船一陣撕咬,被白光擋在外面,船身巋然不動。然而仔細看時,卻能看到白光些微的薄了一些,顯然有所損耗。
沈依樓點點頭,道:“比我想象的還好些。看來能扛得住。為了保險,我們再出手釋放一個防禦法術如何?”
說完,他一伸手,已經放了一個黑色的防護牆,擋住了東邊的邪魚。
葛仲盛給小船西面加了一面防禦,密老太強撐著放出了北面的防禦。現在小船三面受到保護,只剩下正面還受到攻擊。
密老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