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盒子中整整齊齊擺放著九枚銀色丹丸,每一枚不過指頭大小,光芒湛湛,寒意森森,雖然靜止,卻好似在盒中不住流動一般。
江鼎知道這就是劍丸,劍的另一種形式,形雖為丸,鋒利如劍,至柔之態偏含無上劍力,是劍中最難駕馭卻又威力無窮的一種。
榮宜郡主含著一絲笑意,道:“這東西,你會用麼?”
江鼎道:“略通一二。”說著五指在盒中一抹,九枚劍丸同時躍起,在空中劃出九道絲般劍氣,霎時間一室之內劍氣縱橫,光耀四壁。
九枚劍丸在空中或分或合,或起或落,去向詭奇卻紋絲不亂,九道拖出的光芒在空中交替閃現,彷彿妙筆勾勒的丹青,建構精奇,更無一筆相交,線條之美,觀之不盡。
驀然,江鼎手掌一合,九枚劍丸在同時調頭,劍光大盛,構建成一幅完整的九宮圖,然後瞬間收斂光華,一起下落,落入江鼎手掌心。
反掌覆下,九枚劍丸重新落入盒中,與最初無異,唯有絲絲涼意縈繞心頭。江鼎笑道:“是套好劍。”
真是懷念。
當初練習劍光分化的時候,江鼎就是按照師兄指點,以劍丸練起,劍丸練習尋常劍術很難,但練習劍光分化尤其是分心數用時最為便宜,他一直練到九九八十一枚劍丸分出六千五百六十一道劍氣,再以六千劍氣化為一絲時,才練至小成。然後重新練回三尺青鋒。說到底,他更喜歡長劍。
只是如今,他的修為不足以支援那麼多劍丸了,術有餘而力不足。但耍這九個不過四品法器級別的劍丸還綽綽有餘。
榮宜郡主良久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我都不知道……你劍法這麼高。”
江鼎道:“我都在你這裡練了三個月劍了,你都不知道,也不知我失敗還是郡主失敗?”
榮宜郡主氣道:“你平時用的劍法根本平平無奇,分明是藏著好本事瞞著我。你藏得夠深啊。”
江鼎笑而不言,他平時使用的劍法都是最本質最強大的劍法,哪裡是平平無奇?只是郡主的眼光只此而已,喜歡的只是眩人耳目的技巧,不懂得劍法中真諦,他也不多說。
榮宜郡主道:“你既然有這樣的手段,我也放心了,縱然修為差一點兒,我也信你能贏。正面攻擊你有手段,防禦和其他輔助手段再備齊了,便可無虞。這個你拿著——”說著又遞給他一物。
此物卻是如鏡子一般的東西,品質不算太好,不過七品,榮宜郡主道:“這是護心鏡,給你防禦的。叫做麟趾鏡,還有一件配套的叫做麟角環,卻被我哥哥給了甄無量那小子。等你打敗了他取回來,湊成一套,品質還可以提升。”
江鼎點頭,他何嘗不知道自己防禦是個缺陷,只是因為感情的緣故堅持白衣罷了,這面鏡子是他正急需的。
榮宜郡主最後拿出一個小小竹筒,顏色翠綠,新鮮得彷彿猶帶露珠。她笑道:“這東西你別在擂臺上用,除非實在危險。”
江鼎道:“是什麼?”
榮宜郡主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兩句,拍了拍他肩頭,道:“懂的了就好了。”
江鼎點頭,將竹筒收起,道:“這倒真是救命的玩意兒。”
榮宜郡主道:“還有八天就是新年祭了,從三天之後開始準備。你可以先歇息歇息,養精蓄銳。”
江鼎道:“我肯定每場必到。”
只要有人就有玄氣,江鼎可不會浪費這樣的機會。
榮宜郡主道:“事情辦完,散了吧。”說著轉身要走,江鼎踟躕了一下,叫了一聲,道:“郡主。”
榮宜郡主回過頭,道:“有事兒?”
江鼎遲疑道:“我還是沒想明白——你開頭幹嘛要穿男裝呢?”
榮宜郡主噗嗤一笑,道:“還記著呢?我總覺得你有時候很聰明,有時候真是不開竅。你真要想知道,可不能惱怒。”
江鼎道:“我自然不惱。”
榮宜郡主道:“好吧,我告訴你——我想試試你喜歡男人麼?”
江鼎只覺得短短一句話彷彿天書怪談,不知所云,張口結舌道:“我……什麼喜歡男人?”
榮宜郡主道:“其實我早就想確認了。你這個人明明情緒豐富,感情卻淡薄。跟我相處這麼多天,從不曾動情,這可有些古怪了。”
江鼎皺眉道:“你也不是銀子元寶,縱然喜歡你的人多,怎見得我就要喜歡你?”
榮宜郡主道:“喜歡是喜歡,動情是動情,那可不是一回事。喜歡是長時間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