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感愕然,一起盯著那個水晶球,不知這麼個小東西,怎麼就是擂臺了?
此時,鄭琮琪第一個反應過來,正容道:“莫非是空間法寶?”
那年輕人道:“正是。這是一個空間法寶。”眾人哦了一聲,發出一連串驚呼。法寶本來就少見,何況還是最為神秘的空間法寶,更令人驚歎。眾人盯著法寶盯的更緊了,彷彿要看出法寶的內中奧秘來。
一片驚羨之中,唯有鄭琮琪冷笑道:“恕不奉陪。”轉身便走。
那年輕人喝道:“且慢。”身子一閃,已經攔在鄭琮琪面前,大有攔路虎的架勢。
鄭琮琪道:“讓開。”聲音雖輕,卻已經有不容置疑之意,腰間懸著的劍也發出低吟。
眼看雙方劍拔弩張,那年輕人陰沉的臉色突然一緩,露出笑容,道:“別急嘛。道友,我是沒有冒犯的意思的。只是不知你為什麼突然告辭?可是敝觀有什麼招待不周麼?”
鄭琮琪道:“你叫我說清楚麼?若說清楚,走的不是我一個,你別怪在我頭上。”
年輕人笑眯眯道:“這個自然。”他本來相貌俊美,這時一笑眉眼彎彎,十分可親,叫人無法厲色相對。
鄭琮琪道:“好,道理很簡單,看你出身也不低,敞開天窗說亮話——我不會進什麼空間法寶,是因為我不會把命門遞到別人手裡。”他伸手一指那水晶球,道:“像這樣的空間,雖然裡面可能五行俱全,好似一個世界,但其實出入通道,都在主人手裡,法則也歸主人制定。我在外面還可拔劍戰鬥,在裡面卻好像籠中鳥,逃命都沒有地方。我豈會自投羅網?”
眾人一凜,一起望著那圓球,均想:這小子說得雖不中聽,卻也不錯,進了方寸之間,哪裡是想脫身就能脫身的?
那年輕人聽了,既不生氣,也不心虛,笑容依舊溫和,道:“原來你顧忌的是這個。放心吧,這個法寶雖然是容納空間的,卻不是讓人進去。而是——”他說著,手按在圓球上,強光暴漲——
鄭琮琪大喝道:“住手,你——”一面說,一面加速退出。然而他的速度快,眼前的情勢變得更快。
周圍的天空瞬間變了顏色,從晴朗變得雲氣繚繞,眾人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呼直響,似乎有什麼東西飛馳過去,但周圍已經被不知從哪裡來的雲氣籠罩,看不清方向,也就看不到風聲的來源,只覺得自己好像在雲端飄蕩,無可歸宿,甚至失去重心,一陣陣眩暈。
這種眩暈和迷茫只是片刻,眾人眼前一亮,豁然開朗。只見周圍一片青山環抱,中間有一片山谷,山谷中綠草茸茸,微風習習。眾人現在,就站在山谷中間。
上有青天,烈日當空,下有厚土,草木盎然,一切的一切都和天然的山野一模一樣。如果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山谷的周圍,有一圈欄杆,欄杆上掛著一個個燈籠,每隔十步就有一個,燈籠中點著燭火。明明是響晴白日,天色大亮,燈火還在燃燒,便很是怪異。不過因為光線充足,燈火沒有任何影響,有些人甚至沒有發現,只把這些欄杆和燈籠當做裝飾。
一瞬間,一眨眼的功夫,改天換日了!
雖然眾修士也算見多識廣,卻沒有經歷過這樣大手筆的時空變換,一時間不知所措。還是鄭琮琪第一個喝道:“你把我收進法寶裡了麼?”他手緊緊地按住劍,已經蓄勢待發,出身於大宗門的他自然知道,被吸進法寶,比陷入陣法還要兇險百倍,解脫的辦法也差不多,有破綻找破綻,沒有破綻,就只能強攻了。
雖然法寶必然堅固,他一個築基期強攻的成功率實在渺茫,但也不能束手待斃,若能喚起在場眾人同仇敵愾,脫困希望大些,可惜聯眾這樣的事他實在不擅長,也只有靠自己了。
眾人開始譁動,那年輕人笑道:“諸位,稍安勿躁。你們可看見我將你們吸入世界?不說別的,你們在原地站著,動沒動自己清楚吧?有誰說自己被外力拉扯,移動地方了麼?”
眾人沉默,有人道:“法寶玄奇,或許我們沒感覺,但已經移動了。”
那年輕人搖頭,道:“我這法寶卻不同。它是空間法寶,內中含有一個空間,但發動的方式不是內吸,而是外放——也就是說,把其中的空間向外放出,在外界擠出一塊空間,開闢一個結界。”
“所以各位,變動的不是你們,而是世界啊。”
一席話說的眾人猶在夢中,鄭琮琪道:“有什麼區別?我終究是落在你們的世界裡了。”
那年輕人笑道:“區別大了——外放的世界和真正的世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