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氣之中,白希聖的身影清晰地浮現出來,俊美到妖異的五官全無表情,道:“怎麼,我沒事不能出來麼?”
江鼎道:“你肯定有事。”
自從進了北闡國,白狐變得異常沉默,本體狐狸懶懶的,但白希聖有時會在深夜離開,不知在做什麼活動。江鼎心中有數,但懶得理他,心中卻有了隱隱的預感——有些事情,該來的總是要來的,無非來早與來遲。
白希聖道:“就算沒事,我也可以出來,不過你說得也不錯。我確實有事……”他說到這裡,沉默下來,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兩人默默對立,白希聖終於道:“其實我不出來也可以,但到底相處幾年,有點緣分。我還是應該和你……道個別。”
果然……江鼎有一種大石落地的感覺,如釋重負,但不知是否大石太重了,砸在心裡也有些堵得慌,定了定神,道:“你終於要走了。選擇這個時機,莫非是在天荒觀裡有事?”
白希聖道:“若是別人問這句話,我嫌他多事,已經殺了。不過既然是你問,看在你一路送我到這裡的份兒上,我不妨直言。不錯,我來這裡找一件東西,然後,就可以直接回大障山了。不知是否有緣再見,倘若再見,你看到的就不是如今的白希聖了。”
江鼎扯了扯嘴角,道:“你變成黑希聖了?”
白希聖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不會開玩笑就別開,你要凍死我麼?你下次見到的,就是叱吒風雲,位於眾生之上的妖聖。別說你如今的處境,就算是你當初在天心派的身份,也夠不上我一片衣角。”
江鼎道:“知道了,下次我就高攀不起了。既然如此,還是別再見的好。”
白希聖道:“等我當上了妖聖,也許還會想起你。若你當時還活著,我也許會派手下來找你。到時候或許是你的造化來了。”
江鼎道:“這麼多年了,你吹了過去吹將來的毛病,還是一點兒都沒變。好走,不送。”說著抱拳拱手,算是辭別。
白希聖還了一禮,身影虛幻,輕聲嘆道:“到頭來,還是沒讓你去修妖啊……”
說到這裡,他身形徹底消散,江鼎的肩頭一動,白狐如利箭一般竄出,從門中出去,霎時間消失在黑霧之中<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江鼎目送他離開,心中一陣恍惚,就聽耳邊尖聲利嘯,大量的白色邪鬼撲了過來。
刷刷幾劍,將邪鬼擊退,江鼎從短時間的怔忡中反應過來,如潑水一般潑灑劍光。所到之處,皆一片茫茫雪白。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多思無益……
就在這時,只聽腳步聲響起,江鼎回頭一看,就見白狐又從門裡的溜了回來。
江鼎又好氣又好笑,道:“你不是滾蛋了麼?怎麼又回來了?莫非是外面妖邪太多,你出不去?”
白希聖陡然出現,冷笑道:“別得意啦。外面固然有些噁心的妖邪,在我眼裡又算什麼?我是好心來通知你一聲。”
江鼎感覺到其中正式,也肅然道:“怎麼?”
白希聖道:“你有個仇人,姓侯的那個,是不是?那小子已經進來了,我剛剛看見他了。”
江鼎皺起眉頭,他當然知道此人一直在搞鬼,包括這幾日連番有人挑戰,都有他的影子在。但沒想到他居然急切到了自己剛剛一入天荒觀,就親自來殺人的地步。
要說這倒是個好機會,江鼎有一個時辰獨自呆在天荒觀,遭受眾邪襲擊,這時若死了,縱然屍骨無存,也沒人會在意。
然而對方居然親自跑進來,混在這種修羅場中,只為第一時間殺了他,這種重視倒是他沒想到的。
江鼎道:“他倒是捨得下本錢。也好,我正愁找不到他,如今在這裡,一了百了。”
白希聖道:“我看你還是別那麼自信,那人來到這裡,簡直如魚得水,絲毫沒受到攻擊。我看他就像走在自己的後花園裡,那些妖邪都是他驅趕的牛馬。”
江鼎神色凝重下來,道:“怎會如此?莫非也是個妖人?”
白希聖道:“或許是妖人,或許是有其他手段。你們人修最賊,什麼東西都敢拿來用。你跟他在這裡鬥,以客犯主,恐怕沒那麼容易。”
江鼎道:“多謝提醒。我倒不怕……”
話音未落,只見一個東西迎面飛來,伸手一接,捏在手裡,竟是個小小的鈴鐺。
江鼎不解,問道:“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