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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他們還顧忌甄見龍在船上,不敢公然動手。但相互之間也立下不少訂約,叫囂著要在秘境中決一勝負。看來之後少不了一些腥風血雨。
甄見龍遠遠看著,並沒有阻止,反而樂見其成——甄府到了這樣的地步,早不是歌舞昇平的時節了。這些年輕弟子也該見見血,動些真格的。這種激烈的競爭氣氛反而是件好事。在秘境中互相廝殺,活下來走出來的人,才是真正的精英。
行了一陣,大船停在淮水中央一個島嶼上。
那島嶼並不大,只長了些稀疏的樹木。三百人站上去,已經十分擁擠。甄見龍還將眾人趕到其中一邊,留下了十丈方圓的空間。
這小島眾人也見過,只是不曾踏足,這時聚集在一起,無不上下打量。就覺得這島嶼不過平平常常,沒什麼出奇處,怎麼就是秘境所在?數百人聚集起來議論紛紛,小島上登時嗡嗡嗡響成一片。
等了半個時辰,太陽漸漸升高,卻始終不見動靜,眾人奇怪,議論的越發起勁。
甄見龍也十分焦躁。目光一直在淮水上逡巡,但見水流湯湯,奔騰而去,心情也如江上煙霧,迷茫不知所措。
這時,江面上出現了一點黑色,有物順流而下。
甄見龍心中一動,脫口道:“來了。”
但見黑點越來越大,漸漸看清是一葉輕舟。舟上有兩人,一人撐篙,一人站在船頭。
這時島上眾人也看清了,船上是兩個人,船頭那人身負大槍,身姿提拔,撐篙那人卻是個俊秀少年。
有人不免奇怪,指指點點道:“這是誰?好像往這邊來了,今天這個日子,難道是來挑釁的?族長怎的不阻止?”
旁邊有嫡系弟子冷笑道:“這連兩位都不認得,還敢亂放聲?叫人笑掉大牙。”
那人大怒,罵道:“認識人了不起啊?管吃還是管喝?到了秘境裡面才知道管用不管用。”
那嫡系弟子不理會,反而問旁邊那人道:“六哥,那小子就是咱們要注意的人?我還以為他跑了,沒想到又回來了。”
那六哥皺了眉頭,道:“是他。我聽父親說,他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但上面的風向,卻有些改變,似乎要……啊,你看!”
就見甄見龍趕到岸邊,笑吟吟的等著小船靠岸。
甄見龍滿臉堆笑,道:“元城,怎麼才來?我都等急了。”縱然心中懷著各樣的心思,但口蜜腹劍這些把戲他還是很純熟的,笑的不帶絲毫異色。
甄元誠當先下去,江鼎放下撐篙,跟在後面。甄見龍急切的問道:“準備好了?”
甄元誠道:“族長放心。”對江鼎道,“你先去那邊。跟著隊伍一起進去。”
江鼎走入隊伍中,自然引來無數眼光,有好奇,有探究,也有敵意,但總歸沒有好意。他也不以為意,泰然自若,雖在群弟子當中,亦如鶴立雞群,卓然出塵。
甄元誠道:“本來早該到的,只是為了準備材料,又費了些時間。”
甄見龍笑道:“還費那些心幹什麼?我早就準備好了。”
甄元誠看了他一眼,道:“你準備的和我準備的,自然不同。”
甄見龍心中一堵,笑道:“那好啊,這件事本是你主持,當然以你為主。”心中暗罵道:果然被這小子看穿了,竟敢當面諷刺我,且走著瞧。
甄元誠走到島上,對著臨江的石頭一推,石頭竟生生被他推開一丈,露出一大片地面來。地面上沒有浮塵泥土,光滑如鏡,刻著一個巨大的符籙。
甄見龍湊過去看,道:“這就是秘境入口麼?”
甄元誠道:“這是入口的標誌,只是現在還沒開啟。”說著取出八面旗幟,插在四周,又取出許多材料,一一堆放佈置。
甄見龍一面觀看,一面心中暗道:他果然得了傳承,哼,真是運氣好。不知道那傳承裡面有多少好東西?可惜,我怎麼沒有這樣的血統?白便宜了這小子。
一會兒工夫,甄元誠佈置完畢,道:“叫他們準備好。秘境出口只能開啟十息,到時候若是趕不上,那就再也沒機會了。”
甄見龍忙回身安排,將眾人分成幾組,分別衝刺。因為打定主意暫時不和甄元誠翻臉,便將江鼎安排在第二組,又不打頭陣,又不會落在最後,可說是十分好的位置。
甄元誠道:“開始了。”就要提起小刀,割破手指,取鮮血引動陣法。
就在這時,只聽有人喝道:“且慢——”
只聽嗖嗖嗖數聲,如大風驟起,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