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是鍥而不捨。
那人眨了眨眼睛,依舊動彈不得,因為厚厚的油彩,表情也看不清楚,顯然是束縛未解。
江鼎有心用水給他洗洗臉,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不過考慮到畢竟是個不凡的修士,總要留點面子,便也沒動手。
沉吟了一下,江鼎道:“道友,你我好歹也有一面之緣,我知你雖然特立獨行,卻沒有歹意。這樣,你就留在此地,等束縛解放,自行離去。我先走了。”說罷將他扶正在椅子上,自行入內。
那人的目光一直盯著江鼎,神光閃閃,興趣盎然。
回到住處,江鼎直接躺下,矇頭大睡,這一日他經歷太多,疲勞非常,確實需要休息了。
一覺起來,但見月上中天,星漢燦爛,已經是午夜。
修士的恢復力本強,迷迷糊糊坐起來,真氣執行一周天,睏意一散,江鼎立刻精神抖擻。
走到桌邊,江鼎取出了那本北冥幻術書。
雖然這一次危險,但是值得,想做的事情做到了,還有額外的好處。只這一本北冥老祖留下的秘籍,便已經足夠補償這次的驚險。
雖然沒看到內容,但只封皮上一個“幻”字,便如星空般深邃,將所有的目光吸引過去,再也移動不開。
江鼎凝視了那個“幻”字許久,這才開啟書,看第一頁。
只看了一眼,江鼎就愣住了。
第一頁紙上,雪白一片,隻字皆無。
白頁?
江鼎繼續往後翻,一篇篇的紙張,都白的像外面的茫茫雪原,哪有半點墨跡?將書這樣攤開,江鼎只覺得愕然,一時不知所措。
“哈哈哈……”白希聖的聲音在背後適時地響了起來,笑意相當尖刻,“被耍了吧?你還真當那傢伙是什麼好東西?”
白色的身影從窗外飄進屋子,白希聖冷笑道:“那東西在他手裡不知多久,肯定是研究不出個所以然,才處理給你,若真是寶貝,他自己留著都來不及,豈有你的份兒?他雖然是瘋子,可還不是傻子。”
江鼎垂下眼瞼,倒不是白希聖說的沒有道理,只是他見不得對方那囂張的樣子,道:“雖然我也研究不出來,不過這本確實是北冥老祖留下的。有天心派的氣息,我絕不會認錯。”
白希聖道:“這我倒不懷疑,他手中天心派的東西肯定不少,隨便處理兩件廢品給你,就把你美得不行了。”
江鼎道:“為什麼他有天心派的東西?他和天心派有什麼淵源?”
白希聖冷笑道:“其實沒什麼淵源,是他自己貼上去的,於是便有了淵源,他就是個瘋子。”
江鼎認真的問道:“自你見到他,就說他是瘋子,他到底怎麼瘋了?”
白希聖道:“一言難盡。”
想了想,他還是開口道:“當年,我是妖聖,大障山的王者。妖族之中,絕大多數歸我統領,不過總有些桀驁不馴的傢伙,不受轄制,比如說葉清河。”
江鼎道:“原來他叫葉清河。你和他比怎麼樣?”
白希聖道:“對啦,葉清河,那時候他還叫這個名字。若說我們兩個,一般的對戰我能壓制他,不過他有幾門神通手段,我也要退讓三分。那小子是真的孤僻,不是名為閒散,按懷鬼胎的傢伙,我也就不處置他。明面上關係還不錯。”
江鼎道:“能和你表面關係不錯,也不容易了。”
白希聖哼道:“自然是我讓著他。那時候人族和妖族關係對立,妖族不能自起內訌。那小子也不是吃裡扒外的人,遇到人族進攻,也可以把他推出去抗一抗,惠而不費。反正一次人妖大戰中,他遇上了君聖。”
江鼎嗯了一聲,提起了注意。
白希聖道:“那場戰鬥我不在,不知怎麼進行的。反正是那小子大敗虧輸,被打的狼狽逃了回來,一回來就重傷暈倒了。我身為妖聖君主,當有海量,不能因為他平時不服管教,就袖手不理,還是把他接進我殿中,精心照料。”
“本來我以為,他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必然深恨人族,加意復仇。我再趁機將他收服,為妖族添一員大將。哪知道他一醒來,就道:‘我去找他。’從大障山跑了出去,一去不復返。”
江鼎問道:“他去找誰?君聖老祖?”
白希聖呸道:“不是他是誰?之後的事情我都不好意思說。據孩兒們回報,後來君聖出現,經常能看到這位,跟在君聖後面,和跟屁蟲一般。人妖戰也是這樣,與邪魔戰鬥還是這樣,甚至君聖去其他宗門講道,都能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