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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二三一

麼?”

謝彥嘆道:“最慘的就在這裡。你說得對,我從來畫不好你。你可知道,我和你分別之後,畫了幾百張你的畫像,沒一張好的。但那時那景,我覺得機會到了,畢竟那時我可以抓住雲霞之神,再繪畫你的容貌,就可以避開精神,只留你一張剪影,也可聊以自安。”

江鼎聽他說話,說的內容令人心裡發毛,一身一身的起雞皮疙瘩,但他說的極其真誠,語氣又堅定,便讓人漸漸忘了他說的內容,不由自主便信了他的誠意,便問道:“沒畫成?”

謝彥道:“畫成了,被你毀了。”

江鼎道:“我什麼時候毀你的畫了?”

謝彥長嘆一口氣,抬起眼睛,和江鼎對視,眼中光芒異常明亮,道:“我天天繪畫,畫出來的都是一團墨線。許多人說我瘋了,也說我浪費紙墨,但你知道我在畫什麼,是不是?”

江鼎點頭,道:“那是你的‘道’吧。”

謝彥一拍桌子,道:“你果然知道!”

這個動作不小,立刻被外面人看的清清楚楚。因為聽不見聲音,他們也不知道里面對話早已跑到九霄雲外去了,只奇怪謝天官怎麼這麼有興致,和一個小輩說了這麼長的時間的話。突然見謝彥拍案而起,都是一驚,暗道:這小子怎麼得罪天官了?天官那麼好的脾氣,得罪他可不容易。左河更想: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賊,得罪了天官,叫他立刻死無葬身之地,還不用我動手。

江鼎也吃了一驚,道:“你做什麼?”

謝彥起身,來回踱步,不住的重複道:“果然你知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天底下就你一個人知道。你知道我的畫,就是懂我。”

江鼎道:“我知道你的道,但不能算懂你。你別激動……”

謝彥回頭,道:“謝彥一身,和筆下之道合一,懂我的筆,懂我的道,就是懂我。我本以為你是我筆下人,畫中人。縱然你是殊色,終究要納入我的道中。我筆下將你抽皮剝骨,留下神韻,便是我脫開你的局時。那是我再往前進,又能尋到新的道。可是你終究不同。”

他停下腳步,雙手撐案,和江鼎四目相對,道:“你既然懂我,就不是我的畫,而是我的知己。”

江鼎眉頭微鎖,搖了搖頭,道:“我們……”

“我們不是知己。”謝彥先一步,把江鼎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我們不是知己,是因為我不懂你。”他急促的說道,“說來好笑。你我相識,是我對你用心多,你對我用心少。到頭來,卻是你懂我,而我不懂你。我連你的畫都畫不出來,連皮下的骨都描不出,何況懂你的神?因此我哪稱你的知己?”

江鼎被他的情緒帶的有些激動,可更多是無奈。謝彥說不懂江鼎,他當然知道,可是他又何嘗懂謝彥。

他只是對“道”很敏銳而已。

謝彥在他心中,只是個最單純的怪人形象,但謝彥的筆一旦沾染上了“道”的氣息,他卻很容易發現。

所謂的道胎,就是天道在他面前沒有秘密。如果謝彥的筆寫的不是道,而是自己的心情,自己的感受,那麼江鼎也只有瞠目不識。

然而他也佩服謝彥,一般的修士說是修道,和天道差的不是一道天塹,而是十萬八千里征途,謝彥年紀輕輕,就能在筆下留出道的痕跡,無論天資還是境界,都是舉世罕見。

只是謝彥再出色,在他心中,也就是個出色的怪人。如果謝彥還強大,那麼就是強大的怪人,無論如何,逃不脫“怪人”兩個字。

人若覺得他人的行徑怪,那麼肯定是不瞭解對方,江鼎就不瞭解謝彥,也並不怎麼想了解。

謝彥不知道江鼎的心思,按照自己的節奏說下去:“你不是畫中人,我不能畫你,我也不是你的知己,不能懂你,我該如何是好?乾脆便不見你,忘了你,才是正路。”說著用手撐住額頭,十分痛苦。

江鼎沒懂他最後的邏輯,但見他沉痛,倒有些喟然,道:“你不懂我,是因為我們交流的少。誰也不能坐在遠處,就懂得另一個人。”

謝彥抬頭,道:“那我們靠近一點兒?”

江鼎一頓,覺得有些作繭自縛,謝彥已經湊過來,道:“或許離開你不是最好的法子,最好的法子是靠的更近,倘若有一日我能懂你,我們互相相知,豈不最好不過了?”

江鼎道:“你要如何?我……還有事。”

謝彥道:“我知道。你要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