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後來聽他說起朱天各門派,及其淵源底蘊,各種秘境險地,才恍然他是指點自己將來修行歷練之路,忙正坐細聽,一一記下。心中暗暗感激,甄祖師留下靈性,自不是為了指點這些小事的,能說這麼多,想來是愛護自己一番美意。
一邊聽甄雲川說話,江鼎一口口把茶水喝完,但覺一絲絲熱流在體內流淌,忙匯入丹田貯藏,心中有數,這些也是難得的靈氣,築基時也有大用。
一直說到天色暗沉,甄雲川住了談興,道:“差不多了。”
江鼎心中一凜,背脊挺直,道:“是。”
甄雲川正色道:“剛剛那些,你能記多少,就記多少,我不勉強,後面這句話,你給我牢牢記在心裡,忘掉一個字,你死了都沒面目見祖宗。”
江鼎正容道:“是。前輩吩咐。”
甄雲川神色漠然,彷彿一下子被抽乾了七情六慾,道:“劫非劫,緣非緣。天心骨,七祖功,聖魂人血,百二加萬,歲在今朝。”
江鼎聽了,只覺得一片茫然,暗道:是了,這是算出來的預言。這些東西向來都是這麼模模糊糊,我不懂也不要緊,先記下,將來要懂的時候自然懂了。
說完這句話,甄雲川目光緩和下來,坐的筆挺的身子微向後靠,露出了一絲疲憊,道:“記住了?”
江鼎道:“記住了,就是不大懂。”
甄雲川道:“不懂沒關係,先記下,將來要懂的時候自然懂了。”
江鼎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這是您算出來的麼?”
甄雲川道:“不是。這是早就在天機道傳承下來的一句話。我當時任性出來,把這句話也帶了出來,若不傳給有緣,是我的罪過了。現在你既然已經記下,我的使命也結束了。”
江鼎沉默,心存不捨,雖然只短短相見,但他一是留戀天心派的一切,二是感覺到了真心愛護,眼見對方要散去,頗覺遺憾,但也無法可施。
甄雲川道:“記住這句話,交給應劫之人大聖天地。”
江鼎道:“誰是應劫之人?”
甄雲川道:“不知道。不過天命有數,該傳下去的時候你自然知道。現在我送你個小禮物吧。”
江鼎忙道:“晚輩得蒙祖師指點,豈敢再受恩惠?”
甄雲川微笑道:“那我換種說法,我分你一點兒遺產吧。”
江鼎臉色一紅,道:“您還有後人在,遺產也輪不到我。”
甄雲川道:“我的遺產我愛給誰便給誰,怎見得要給後人?別說你是天心派傳人,就是隨便一個人,我要給你了,難道還有人不準?”他微微一笑,道,“天機道講一個緣分。我想了很久,什麼是緣分?就是我心裡一高興,緣分就到了。我心裡不高興,緣分又算什麼東西?拿好你手裡的杯子。”
江鼎鬆了口氣,道:“這個?”低頭一看,那竹筒十分古樸老舊,看來不值什麼錢。
不過……這個質地,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江鼎突然愣住,道:“這該不會是……天機籤筒吧?”
甄雲川道:“是了,天機簽在你這兒吧?我感覺得到。正好合一了。”
江鼎嚥了口吐沫,也不知甄祖師怎麼想的,竟然用籤筒做茶杯,是不是……有點不乾淨?
罪過……江鼎忙謝過,既然是天心派的東西,拿著還算合理。
甄雲川道:“回頭去一下望仙台,那裡還留著咱們家一件東西。是太平道的。”
江鼎道:“是。”突然想起一事,道,“聽說您在天機碑上留了甄家的氣運推演?”
甄雲川道:“甄家?推演?”
江鼎心道:果然,我就說祖師並不是甄家的老祖,他怎麼會推算甄家的氣數?到:“就是您的家族,您沒有什麼需要叮囑的麼?”
甄雲川道:“後人自有後人福,不必理會。”
江鼎道:“那甄氏的興衰也不關心麼?”
甄雲川道:“世上沒有長生不死的人,當然也沒有長盛不衰的家族。我有心逆天而行,只為大道,也不在這上面。我分裂魂魄,殘存於世,千百年不入輪迴的堅持裡面,並沒有甄氏的這一份。倘若他們衰落了,想是他們不努力,誰也怪不得。”
想了想,甄雲川道:“不過我這一縷殘魂在此千年,倒是悟出了最後一招槍法。便傳給子孫,能領悟多少,就看運數。”
他一招手,竹林突然震動起來。
鋪天蓋地的氣勢從地下捲起,直衝雲霄,江鼎被氣勢所懾,連退幾步,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