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片雲一般。
我不得不承認,那銀甲白馬騎士單以外表便比我長著出色數分,可謂是我所見過最俊美的人了。
我目光轉到他手中的一柄長槍上,便確定了那人的身份。那長槍一丈二長,通體銀白,槍頭為三尺,為三角錐形,精美無比,槍柄上有如流雲般的華美花紋。
那人定是趙雲,趙子龍。
我心下激動也有些疑惑:這趙雲為何在此地出現?常山郡離此地不下數千裡呢。
我收回心神,見趙雲正望著我,高聲道:“某乃車騎將軍呂布,追賊到此,你乃何人呢?”
趙雲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忽然面露微笑,朗聲道:“在下常山真定趙雲,雲遊天下鍛鍊自身。”
他的聲音中有一種溫暖的味道,好象陰雨天陽光剎那明媚的溫暖,讓我不自禁對他產生親近感。
我側頭指著張角,哈哈大笑:“某追的便是那妖道,你可知他是何人呢?”說著我又側頭望向趙雲,趙雲望張角一會兒,疑道:“莫非那人是黃巾亂賊?”
“哦。”我驚訝地注視著趙雲,“你又從何而知?那人如今成了鬼不像鬼,人不像人的怪物,你如何看出啊?”
趙雲策馬朝前,口中說道:“剛才在下遠遠感覺此地有毀滅性的強大力量,因此特來看看,在下曾路遇過黃巾賊,可以發現到他們獨特的一些特徵,眼前那人,可能還是個首領。”
我古怪地看了趙雲數眼,點頭道:“不錯,那人是黃巾之主,張角。”趙雲聞言,一臉驚訝,對著我問道:“那人竟是張角?這……這黃巾之主竟落到如此境地,也太古怪了吧。”
我哼哼直笑,幸災樂禍地說道:“活該,這雜碎妄想利用天地的力量,哼!”我策馬上前,一把抓起地上的張角,惡狠狠地說道:“你現在明白你黃巾為何會失敗了啊,是因為你他媽的愚蠢,剛才擁有天地的力量時,不知利用,哼!”
一手拎瘦小的張角,我策馬來到趙雲身前,笑道:“趙雲兄,既然你雲遊天下,不如同某家去廣宗城休息休息,這天快黑了,方圓百里亳無人煙的,要不便是一些黃巾賊。”
趙雲抬頭望了望天空,開口道:“也好,那麻煩將軍大人了,不過雲斗膽問一聲。”我點點頭,趙雲展顏一笑,使他的臉部線角更加俊美好看,“將軍大人好似比雲還年少呢,竟當上了車騎將軍,雲……雲真是有些……”
我點頭微笑道:“你也可以的,你願來助我,我定封你為我一人之下的將軍,趙雲兄,如何?”
趙雲一呆,隨而笑道:“雲不過一武者而已,那可當車騎將軍大人之下之將軍呢。”
我搖頭一笑,催著赤兔奔跑起來,趙雲策馬跟在我右側。
我們兩人策馬狂奔數十里,卻見張角一路在斷斷續續地念嘮些什麼,我聽著心煩,怒喝道:“你這妖道,叫什麼叫!要叫就大聲點!”
趙雲搖頭嘆息:“他是在唱一首民間歌謠。”“民間歌謠?”
趙雲開口唱道:“小民發如韭,剪復生;頭如雞,割復鳴;吏不必可畏,民不必可輕。”在趙雲充滿無奈的聲音中,我彷彿看到了這個時代裡,那些活不下去的人們,正如他們相信的一句話:人無貴賤,皆天之所生。
我回想起那個年輕黃巾賊的話:“既然不讓我們活!那就都去死吧!”
我忽然縱聲大笑起來,好久低下頭對著手中拎著的張角說:“張角老頭啊,某家決定了,不再去殺光黃巾賊了,而且,某會完成你的大業的,清洗這個腐敗的世界,重建天下。”
張角滿是皺紋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種光芒,他羅嗦著,羅嗦著吐出兩個字來:“好啊。”話一說完,他頭一倒,死了。
我忽然有些傷感啊:這暴亂大漢的妖道,這數時辰前得知‘天之大道’的男人,也只不過是一可憐的人而已。
我抬頭仰望天空,天空如火般燦爛美麗,我情不自禁發出深深的感傷:“上蒼啊,你果真存在於九天之上嗎?冷冷看著我們這些愚蠢而無知的人,大無情地執行著天地自古便有的規律。”
此時,策馬而過一湖泊,我一揚手,張角的屍體飛往湖泊,撲通一聲,落入湖裡,漫漫淹沒下去。
“張角,我也算仁至義盡了,好好安息吧。”
我策馬奔過湖泊,朝歸路而去,趙雲緊策馬緊跟在我身後。
我忽然回頭燦爛一笑:“雲啊,你說有一天,我們會有一戰嗎?”
如火般的天空,將趙雲的臉照耀著一片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