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受傷,他傷的是你的真身,除非你完全變成旱魃,否則這傷口輕易無法痊癒的。”影子緩緩說著。此時在他的身上,穿著一套黑袍,與剪刀女留下的那件一模一樣。
這劍傷這麼厲害?居然要完全變成旱魃才能恢復?
我皺眉看著眼前的影子,好奇的問他:“昨晚那麼危險的時候不見你現身,怎麼現在你倒是出來了?”
影子搖頭:“昨晚是個殺局,我不現身還好,可一旦真正現身的話,可能你我就進入套中,必死無疑了!”
“連你也沒辦法?布這個局的人,到底是誰?”我覺得後背有些發涼,難道真的是林紫霞設計的我?
“連我也沒辦法,那個局,本身就是針對你,或者說‘我’,所佈置下來的,這裡面,可能涉及到宿命。”影子苦笑著:“具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還看不破天道!”
“宿命,是什麼?”
“是的,宿命。是你的宿命,也是我的宿命,我們逃不了,也避不開,除了去接受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你的意思,是‘天’在對付我們?”我抬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問道。
影子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我半晌,然後再次的搖頭。
“我不知道。不論如何,你必須記住一件事:不要相信任何‘人’!”他把這個“人”字咬的很重。
他什麼意思?
“我決定去見一次‘宿命’,怎樣,你敢跟我一起去麼?”影子笑問。
“有何不敢。”我也笑著回答著。
我與影子榮辱皆共,他死了,我應該也活不成。就算活著,估計也會變成一個普通人,失去旱魃的力量。
既然那個勞麼子“宿命”想要殺掉我,我又為何不能還手?
是天麼?
如果是天,那就去逆了這個天!
影子看出了我的想法,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也好!該面對的,終歸是要去面對!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太多,等時間到了,你自然就會明白的。”
他笑著,揮了揮手,手一翻,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柄寒如霜雪的劍,正是青霜。
“這把劍和這件衣服,先借我用幾天,我去辦一件事。”影子說著。
我的心中立即泛起一陣不安的感覺,要知道影子本身就是旱魃的完全形態,連他都要用劍和黑袍的話,他要去做的事情,豈不是相當的危險?
不過沒等我多問,影子已經一揮手,隨後我就覺得四周景物一變,我又回到了浴室中。
扭頭看去,脫在旁邊的黑袍已經不見了。
也不知他到底使用了什麼樣的手段,能夠這麼憑空的把黑袍給取走掉,想必青霜劍也已經不見了。
洗完一個澡後,渾身已經清爽無比,我隨即換上睡衣,回到了客廳一看,果然發現青霜劍也已消失。
影子與我息息相關,甚至可以說是我的分身,所以青霜劍和黑袍落入他的手裡,我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可說的。
只是按說他本不應該擁有智慧的,現在卻分明有著自己的意識,這總讓我很彆扭,有種再也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的感覺。
記得小時候在姥姥家住著的那段日子,同村有個小姐姐對我還不錯,讀書也大了我一級,經常帶著我玩。
之所以我倆能夠走在一起,是因為我有個古怪的姥姥,而她,卻有個殺人的父親。
據說她的父親因為與人起爭執而殺人,被判了個無期,所以同村的小朋友一聽說是殺人犯的女兒,遠遠的就躲開了,根本不願意跟她走在一起。
小孩子渴望朋友,內心也是極度的敏感。
我不怕她,因為姥姥說過,她的父親,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所以那時候我總是跟她滿山遍野的跑,活像一個小跟班。
那丫頭很野,小小年紀就各種上樹掏鳥窩、下河摸麻魚,地裡偷苞米,田裡挖紅薯。而我就在一旁幫她吆喝著,給她加油打氣,然後就偷偷去找點柴禾,把弄來的東西烤來吃掉。
當然,因為這個原因,我在早早的時候,就已經把她看了個精光,上下看了個透。雖說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可現在回想起來,都會覺得有些面紅耳赤:那時候她還傻傻的問我,為什麼我倆的身體長的不一樣?
她是我幼年時期唯一的一個朋友,直到後來,我去了爺爺家,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她有一雙細細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會眯成一條縫,我總是因為這個而笑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