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現身,周圍人的迅速退開,自覺的全部跑到我身後,將我頂到了最前面站著。
我看了一眼那隻黑僵,此時它已經放下手中軟綿綿的兩個人,那兩人的嘴角溢位鮮血,腦袋拉聳著,脖子已經被扭斷,此時在地上彈了兩彈,就再也沒有動靜。
多行不義,必自斃,到現在為止,除了老陳和小羅,在鬼錄影裡出現過的人,已經一一慘死,天理迴圈,果然報應不爽。
我頗有深意的看了在我身邊的老陳一眼,對老陳說:“這個人,不會又是在生前遭了你的毒手吧?”
“怎麼……怎麼可能,“老陳勉強笑著,回答我一句,隨後忽然臉色一變,總算聽明白我話裡的意思:”你……你這話……是……是……什麼……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見這傢伙顯然就是狼心狗肺,剛剛還站在他身邊為他撐腰的那兩人,此時死在黑僵的手上,他居然沒有絲毫的義氣,反而只顧著自己逃命,這樣的人渣,我救他做什麼?
這時候,黑僵已經重重踏步而來,每走一步,地面又在隱隱顫抖,等到他從那邊完全走出,露出了整個身體,我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好傢伙!
也不知是不是黑僵引起的骨骼蛻變還是天生就這樣,這人的身高竟然到了整整兩米,體格寬大而肌肉內陷,就好似皮包骨頭一樣,可偏偏這樣,它依舊能造成很大的聲勢,感覺腳下有千斤之力一樣!
它的腳上套著一雙破爛的膠鞋,幾根黑黝黝的指骨從裡面撐出,身下的長褲也破爛到只能勉強遮住襠部,再配上身上那間撕成幾片的T恤,整個給人一種流浪漢的感覺。
它漸漸的靠近,身上一股黴味頓時鋪天蓋地的傳來,讓我身後的那些傢伙紛紛捂住鼻子。
我皺起眉頭,向前踏了一步。
一股看不見的氣壓頓時衝了過去,傳遞到眼前這隻黑僵的身上。
雖然我現在還不能激發旱魃血脈,但只需憑著身體裡的那點微薄的再生之力,就能讓它感受到殭屍王旱魃的氣息。
我的瞳孔微微泛紅,這是旱魃的特徵。
黑僵果然嗅到了我的存在,他微微一愣,隨後居然連連倒退三步,停在了我們面前!
“這……這不是隔壁鄉的邱小山麼?”忽然,我身後的一人驚叫了起來。想必在這麼近距離的觀察下,他居然從這人臉上的輪廓認出了他的來歷。
“你認識他?”我問:“能與我說說麼?”
那人看了眼老陳,有些猶豫。
“別說!”老陳一把止住他,然後有些兇狠的瞪了我一眼,看來,他也知道自己的事情敗露了。
“說吧。”這時候,身後一個聲音開口了,是張大根。
這人畢竟不是老陳的心腹,在得到老闆的鼓勵後,立即開口說起了原委。
原來這邱小山是本縣其他鄉的人,年齡比他稍微大點,從小是個孤兒,靠著周圍鄰居的救濟長大,個子高高大大,倒也是相貌堂堂的。
靠著在周圍做點零工小工的,慢慢的攢了點錢,還蓋了兩間平房,後來年齡大點,經人介紹在周圍的礦井工作,因為年輕能吃苦,收入還算不錯。
他之所以認識邱小山,是因為當初邱小山曾經經人介紹,託人來過他家提親,想要娶他的妹子。
在農村裡,娶個姑娘那可是要點彩禮錢的,邱小山也知道,錢也帶著,可惜姑娘的父母嫌他是個孤兒,怕女兒過去吃苦,也就沒答應。
這不,後來就聽說他找到個漂漂亮亮縣城的姑娘,回家結了婚,這不,後來那姑娘讓他來這個礦井上班,說姑娘家的堂哥在礦井當領導,在這裡上班也好有個照應。”
“喏,當時邱小山告訴我,他媳婦兒的堂哥就是老陳。”那人努了努嘴,對著老陳說。
“後來好久沒有見到他的蹤影,我還以為他沒在這裡上班了呢,誰知,誰知居然是死了。”那人縮了縮腦袋,這麼說著。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不明擺著,這個邱小山又是被老陳夥同著他的那一黨人害死在礦井裡,然後讓那個不知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堂妹給冒領了撫卹錢,說不定連邱小山的那一小筆存款也霸佔掉了。
老陳漲著臉解釋著:“他自己礦井出了事,能怪我麼?這,這還不是老闆要求的,讓不要聲張,這才把屍體偷偷放在這裡,誰知道他就詐了屍啊。”
怪不得剛才兩人鬼鬼祟祟的不讓過去,原來那邊是埋藏證據的地方!也不知在剛剛的那個角落裡,有多少無辜礦工的屍體被偷偷掩埋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