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前後相差極大的表現,看得張濤以及他的領導目瞪口呆,那個中年人也是個善於察言觀色、見風使舵的人精,這一看就知道我是個有身份有背景有後臺的人,不然以這小警員剛才的囂張氣焰,能用這麼一副可以說是巴結討好的姿態來對我?
所以他也立馬靠近過來,陪笑著插上話。
唯一有些沒有搞懂情況的,就是張濤了。他愣了愣,忽然問出一句話:“領導,那屍體燒還是不燒啊?”
“燒你個大頭鬼!”中年領導連忙將張濤一巴掌拍開。
我笑著給張濤解圍:“是我讓張大哥不要燒的,沒事,我就是等今天過來祭拜一下,拜完就可以燒了,不耽擱多少時間。”
“您隨意,不耽擱,不耽擱!”中年領導連忙陪著笑說。
我看了看門口,意有所指:“那麻煩幾位先回避幾分鐘?”
看著幾人的態度,我這時確實感受到了手握權力的好處,雖然我本身沒有權力,可我的勢力網有權力,這就夠了。如果真以醫院大內科副主任的身份來處理,即便是火葬場的人會給幾分面子,可警方是絕對不會的,到時候又不知有多麻煩,哪有現在這樣順風順水的就把事情解決了?
等到他們離開,我撐開了小黑傘,放出蘇小小。
我並沒有開陰眼,因為先前與蘇小小有過合作的關係,可以說我們兩者之間形成了一種莫名的關聯,即便是不開陰眼,也能夠見到她的存在。
蘇小小一現身就咯咯的笑了,很有趣的問:“剛才的話我可都聽見了,這麼看,弟弟你的來頭不小呀?”
我先前並沒有在黑傘上繫上紅繩,所以蘇小小能夠在裡面聽到我們的對話,不過這時候我沒有給她解釋那麼多,而是催她趕緊找她的屍體。
“急什麼?那幾人不都是為你首是瞻麼?姐姐就要走了,難道你不想多陪姐姐說兩句話?”蘇小小依舊是那樣的愛開玩笑,不過說歸說,她依舊化作一股輕煙,開始尋找她的屍體。
找了一圈後,蘇小小重新在我眼前化作人形,然後有些傷感的對我說:“好弟弟,姐姐已經找到了屍體,這就走了,你多保重,姐姐會想你的。”
莫名的,我也有些傷感,誠然,就好比她說的一樣,我內心裡確實把她當作了姐姐一樣看待,這女人身世可憐而且感情挫折,或許受盡了世間白眼,這一點,與小時候的我一樣。
我小時候因為姥姥是草鬼婆的原因,被周圍的夥伴孤立隔絕,那種孤獨的感覺,我想,蘇小小也應該有過。
“恩,我也會想你的。”我點了點頭,既然都要離別,我也不在乎被她察覺出我內心的那絲柔弱,走都走了,也就無所謂了。
蘇小小眼睛一亮,饒有興趣的問:“當真?”
“當真啊!哄你做什麼?”
“那好,姐姐不走了。”蘇小小忽然說出一句讓我大吃一驚的話,然後捂著嘴笑了。
“你……你開什麼玩笑?”我也吃驚不小,這女人,她瘋了麼?
見我這樣,蘇小小笑得花枝亂顫,然後對我擠眉弄眼的說:“其實,姐姐的屍體已經被燒化了,喏,骨灰就在那邊,剛才逗你玩呢。”
她蔥白的手指輕挑,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排盒子其中的一個。
“真的?”我沉著臉,走過去揭開骨灰盒一看,果然從裡面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氣本就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沒有實體,大凡懂了點術法,能夠與鬼魂打交道的人,卻都能夠望氣。比如說一個人黴運連連,那麼他定然印堂發黑,帶著所謂的衰氣;而一個人好運不斷,則印堂發亮,帶著喜氣。
這其實只是一種第六感,不可言傳難以意會的東西,但偏偏,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骨灰確實是蘇小小的。
“哈哈哈哈,這下要麻煩弟弟破費了,記得找個高僧大德給姐姐超度啊。”蘇小小在那邊沒心沒肺的笑著,顯然還在為剛才忽悠我一手而高興呢。
我不理會她,徑直拿出小黑傘,輕輕撐開,隨後唸了個口訣:“臨、兵、鬥、者!收!”
我將黑傘對著蘇小小,在手中一轉,就將她措不及防的收入其中,就聽到蘇小小在裡面驚慌失措的喊:“弟弟,弟弟,姐姐錯了,錯了還不行嗎,不該忽悠你呢,趕快放姐姐出來!”
我假裝沒聽見,伸手從單肩包裡摸出根紅繩來將黑傘的傘柄處拴住,然後將黑傘放入包裡,不由得很是解氣——看你還敢欺騙我那純潔善良的小感情?
這黑傘或許不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