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蘇小小几經轉折,才終於在一個同省城的老鄉口中打探到他的行蹤:原來陳龔早在第二年就在學校裡談了戀愛,戀愛的物件就是家鄉省城的人,而且她的父親父親還在省醫院上班。所以一畢業,兩人就被雙雙安排回去,到了省醫院上班。
他終於還是拋棄了她。
在大多數的悲情故事裡,女主人公總是會因為男主角的拋棄而投河而死,或者上吊而亡,然後變成厲鬼找男主角復仇。
可蘇小小沒有,她決定好好活下去。
她沒有回去質問陳龔的背叛,也沒有去大鬧一場,她重新找到大鬍子,再度去做那些骯髒的交易。
她要攢夠錢,這次,她決定為自己活,不是為她那個癱瘓在床的父親,也不是為那個薄情棄義的負心漢,而是為自己而活,她要給自己存嫁妝,給自己留下養老的錢,然後回到那個偏僻的小山村,安安穩穩的,一個人過一生。
一輩子。
三年一晃而過。
蘇小小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可回去後,她才發現,家鄉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地,原來早在兩年前,陳龔就帶著他漂亮美麗的妻兒衣錦還鄉,在一次酒後,他不小心說出了蘇小小的現狀。
於是,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都知道曾經那個出落的水靈靈漂亮的大姑娘,現在已經在外地做著骯髒的勾當。
蘇小小知道陳龔為什麼這麼說,因為他害怕,他害怕自己把他曾經虧欠她的那些債全部說出來,所以他先搞亂了她的名聲。
只在家裡呆了一天,蘇小小就返回了省城。
既然你這麼怕見到我,那我就偏偏要給你見,而且,我還要活得比你好!
靠著以前的積蓄,蘇小小在省城開了一家酒樓,就在陳龔上班醫院的對面。
因為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所以蘇小小察言觀色的本領很強,她的生意做的自然也很火爆,一時間門庭若市,加上她人長的漂亮,居然追求者絡繹不絕,紛紛垂涎她的美貌和財富。
可蘇小小的心裡,只記得當初那個夏天,那個抓只蟬送給她的少年,她的心房,哪裡還有其他的空間?
她偶爾也曾在陳龔路過時假裝不經意間遠遠望上他一眼,偶爾也曾幻想過他再一次出現在她的身邊,用他寬有力的懷抱將她摟在胸間,告訴她,一切都還是夢,一切,都還充滿希望。
她想恨,可根本恨不起來,她的心,依舊為他歡喜為他憂。
又過了一年,陳龔忽然在一天晚上來到她的面前,就跟她夢裡想著的一般,將她摟在了懷中,哭著求她原諒,哭著訴說著自己的思念。
她淚如雨下。
那夜,她很瘋狂,她已經許多年沒有這麼的瘋狂過。
陳龔告訴她,他跟他現在的妻子兩人根本就沒有感情,他的心裡一直都放不下她,他為了工作迫不得已與她生活在一起,可這些年來,每天深夜,他都無法入眠,他想著她的好,她的溫柔,她的情就像鋒利的剃刀,將他的心割的傷痕累累。
蘇小小再一次沉醉在溫柔裡,這一次,她想她永遠不會再醒來。
她真的好想永遠不醒來。
陳龔說他不能給她名分,可她不在乎,只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就算是偷偷摸摸,她也願意。
“我去,這吊死鬼日子過的可以啊,傳說中的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我聽蘇小小講到這,頓時大為羨慕那小子的手段,居然能讓一個有錢又漂亮的女人甘心做他的小三,這傢伙治家有方啊!不過他既然找到蘇小小,用屁股想也知道明顯不是因為良心發現而請求她原諒,顯然另有目地。
都說愛情使人盲目,看來此言不假啊!你說你,也算是在外面風風雨雨闖蕩過的了,怎麼腦袋就這麼秀逗,居然就信了那小子的鬼話?
我在心裡腹誹著蘇小小,卻沒有當面說出來,我知道這個女人已經受過很大的傷害,我真不忍心再刺激她。
“你一定覺得我很傻?對麼?”蘇小小對著我笑著,笑得有些沒心沒肺,我卻能看出她眼角的那絲落寂,那裡有著美夢落空的遺憾與惋惜。
陳龔後來告訴蘇小小,他正在做一個實驗,一個有關於完全治癒他心臟病的實驗,如果能夠研究出來,甚至可以讓人類的基因得到突變,就連她父親的癱瘓也能治好。
據說,這個實驗的配方是他大學裡認識的一個同專業學長千方百計在他們教授手中拿到的,甚至他還有過一份半成品,陳龔曾親眼見到,他學長用手臂生生扭彎過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