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身上罩著一件連兜長袍,類似於中世紀傳教士的打扮,頭壓得很低,看不清面孔,可聲音聽著很年輕,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感覺。
我儘可能讓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處於緊繃狀態,以便面對這一人一怪的攻擊,一邊開口問:“你是這件事情幕後的主使者吧?殺這麼多人,你有什麼目地?”
我並沒有奢望他回答我,既然他引我前來,而且知道我的名字,可能早就做好將我殺人滅口的準備,既然這樣的話,他沒必要對死人浪費太多的口水。
黑衣人呵呵笑了起來:“主使者?算是吧。從那天的野鴨湖湖心發生的事情,我就知道你這個人不簡單,我相信,血跡一定會被你發現的。可惜,王胖子那個慫貨居然沒有跟來,我還打算把你們兩個一手解決掉呢。”
他口中說著話,一手已經探入懷中,從黑袍裡扯出一段被麻布包裹住的物體,緩緩將它解開:“我很好奇,你那天在湖心是怎麼破解掉水鬼糾纏的,這幾年裡,我見過太多的人被它拖入水中,有道士,也有警察,可你,是唯一一個能把它逼退的人。”
他跟我說話,手中卻沒有停下動作,不緊不慢的繼續一圈一圈解布,用屁股想也知道,那東西肯定對我不利,所以我一直趁著東西沒有開啟,先衝上去動手的感覺,畢竟先下手為強嘛。
可不知為何,冥冥中我總是覺得前方很危險,故我強制壓下心中升起的戰鬥本能,勉強聽著這個年輕人的言語。
“雖然水鬼害死人後總是會成為新的替身,可一旦成為水鬼,本性就會迷失,而每害死一個人,它的本領就會強上一分,你能告訴我,它為什麼會害怕你的一口唾沫原因?”
他顯然對水鬼被我逼退的原因感到很好奇,不過聽他的口氣,看來對水鬼瞭解不少,而且根據他話裡的意思,他居然時刻關注著水鬼的一舉一動!他到底有什麼目地?
水鬼是厲鬼,是兇鬼,一旦被奪舍後就完全失去本體意識,成為只知道害人的惡靈,就算是自己的至親,只要讓它害,它也絕對不會手軟,這是它與其他的鬼完全不一樣的特性。從本質上來說,它是不可能被人類驅使的,也從來沒有聽過有人養水鬼。
所以說,我根本不擔心水鬼夥同黑衣人,他可能只是借水鬼之手來對付某些人,是王富貴,或者說是劉剛?至於水鬼為什麼被我逼退,就算我告訴他真實原因,可能他也不會相信我的話——殭屍跟人一樣的活著,這就好比水鬼被人養著,沒有人會相信的。
見我沒有回答,黑衣人笑了,這一瞬間,居然給我種很依然的感覺:“不說也就算了,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秘密才是,你就帶著這個秘密好生投胎吧,對了,如果閻王問起來殺你的是誰,你就說,他叫皮金華。”
這句話說完,黑衣人手中的布套已經開啟,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柄雪亮的厚背砍刀!
“你的身手不錯,如果沒有小白幫忙,或許我還會遜你一籌,可惜現在,你沒有武器又筋疲力盡,而我長刀在手以逸待勞,註定你今天要死在這裡,成為這棵樹下的又一個亡魂!”
黑衣人獰笑著,持刀向我逼近。
而同時,在我身邊的那隻白色怪物,也是獨眼紅光閃動,猛地從後面撲了上來!
打蛇當打七寸,克敵當攻其軟肋,那個怪物皮超肉厚,顯然一時弄不死,而那個皮金華的年輕人就算學過格鬥散打,那也始終是個普通人,拿著把刀就想裝古惑仔?笑話,老子一個自己開膛剝肚取自己內臟的殭屍,還會害怕你的一把砍刀?
我打定主意,拼著挨他一刀,先解決掉這個黑衣人再說!
所以,我又是一個後空倒懸踢,將背後撲來的白色怪物給踢飛出去,同時,藉著怪物身上傳來的力量就地一滾,向那黑衣人滾去!
曾經有門刀法叫地堂刀法,就是拿著把刀在地上滾來滾去,專攻擊下三路,而前期的殭屍因為身體不便,膝蓋和手臂都不能彎曲,只能夠直立攻擊,跳著行走,所以青衣派的祖先就從地堂刀法從得到啟示,借靈敏的身法來對付力大無窮的殭屍,我這一滾,正得其中的精髓,如果被爺爺見到,定然會大聲叫好。
可惜我今天註定悲劇,這一滾之下我就心生不安,那不詳的感覺越來越盛,就在即將撲到皮金華面前時,只覺得渾身一軟,隨後身體一輕,居然往下掉了下去!
在我的腳下,也就是黑衣人的面前,竟然有個巨大的深坑陷阱!他孃的,原來這小子居然做了陷阱,感情剛才故意慢吞吞的解刀,就是引誘我攻擊他呢,千小心萬小心,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