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在這樣直接的拒絕他,似乎也有點太不近人情了。再怎麼說,奧丁也只是一個孩子,她有些不忍下手。
正在猶豫間,腕上的手環忽然發出了提示音。是默叔發過來的資訊,說李熾的檢查已經結束了。許微秋心中一動,真是來得好不如來得巧,本來正發愁怎麼脫身,現成的理由就送到了眼前。
“奧丁,姐姐要探望的人已經醒了,現在姐姐要趕快過去看看他,等下次......有機會,姐姐再和你一起玩吧。”
說著,她笑著和奧丁揮了揮手,急匆匆的離開了中庭。
奧丁愣愣的看著她飛快遁走的背影,半響沒說出話來。
“怎麼,踢到鐵板了?”
老施倫貝格緩緩的從樹後走了出來,一臉寵溺的看著孫子。
見到他的身影,奧丁一下子就撲到了他的懷裡,有些委屈的問道。
“爺爺,我是不是哪裡出了紕漏?為什麼她都不理我呢?”
他頓了頓,將臉埋到了老施倫貝格的臂彎裡。在老人看不到的角度,奧丁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聲音卻委屈的不行。
“我只是想知道大哥喜歡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嘛!”
“一個兩個的,怎麼都是這樣......她不喜歡我......大哥也不喜歡我......”
“爺爺,你說......她真是一個弱雄性嗎?”
老施倫貝格憐愛的摸了摸他的頭。
“怎麼?你發現了什麼?”
“沒有,她連親我一口別都不肯,我什麼都感受不到。”
奧丁搖了搖頭,悶悶的回答。
老施倫貝格聽到他沮喪的聲音,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語調溫和的安慰他道: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可是人不可能讓每個人都滿意。慢慢來,一切都會好起來,他們也會知道,你其實是一個好孩子......”
是的,我是個好孩子。
總有一天,他們都會知道的。
奧丁喃喃的重複著爺爺的話。他垂下了那雙暗紅色的眼眸,唇角微微勾起,帶著一絲期待的笑意。
“情況怎麼樣?”
許微秋急匆匆的趕回專屬病區,看見默叔正站在門邊看李熾的報告,臉上難得出現了詭異的扭曲。
聽到她的聲音,他緩緩的抬起頭,略有古怪的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喉嚨裡咕噥了一聲,到底什麼也沒說。
許微秋被他看得心裡沒底,難道李變態要不好了?不可能啊,之前他身體的資料明明沒什麼異常。
只聽默叔清了清嗓子,將手中的光屏遞給了她,示意她自己看。
她哪能看得懂這些,滿眼大片大片的資料晃得人眼睛痛,可是又不能推脫,只好裝作認真的模樣,努力的瞪著光屏。
咦?這個大大線團符號是什麼意思?大喇喇的佔據左上角,好囂張的樣子。想問又不敢,看的都是天書,許微秋面上一如往常,心裡卻翻江倒海,抓心撓肝的酸爽滋味只有自己體會得到。
見她依舊沉穩冷靜,默叔滿意的點了點頭。
處變不驚,遇事頗有大將之風,少爺的眼光果然不錯。
這次可以回去跟老爺覆命了。
“少爺已經醒了,正在病房裡等你。我這就回去老宅,這邊還麻煩許小姐多多照應一下。”
許微秋點點頭,請他代為轉達對李老先生的問候。兩人禮貌的客套了幾句,默叔就離開了。
送走了默叔,許微秋慢吞吞的蹭進了李熾的病房。
他靠坐在床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哪裡有一點虛弱的樣子。
早知道,應該再濃縮一下好了。
她心裡嘀咕著,臉上卻做出一副沉痛悼念的模樣,走到離床三步遠的地方,就再也不肯靠近了。
開玩笑,誰知道這變態會不會忽然暴起傷人啊。
“你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李熾忽然開口問道。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不過許微秋這回沒急著回答。這傢伙耳朵靈的很,她和默叔在外面說了什麼,他都能聽到。她看不懂報告,只能從李熾的臉上尋找一些端倪。他坐在那裡板著一張臭臉,可是眉宇間隱隱帶著的喜悅還是漏了出來,想來一定是她的巴里木茶起了什麼好作用了。
佔了大便宜還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是準備再騙的自己割地賠款一次麼?!
許微秋忽然露出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