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隨著鏡頭在不斷的拉近,男人的面容也清晰的映入兩人的眼簾。許微秋這才發現,那並不是萊昂。
雖然很相像,可是比起萊昂那墨玉一樣的黑眸,他的眼睛是淺淺的金色,臉上的輪廓也比萊昂更為深邃。
這是年輕30歲的沙克中將。
那時候的他,笑容溫和優雅,還略微帶著一些青澀,遠遠沒有許微秋在地下實驗室時見到的那麼莫測高深。
“艾格尼絲,親愛的……是你嗎?你在哪裡?”
中將,不,那時他還只是一位中校。
雖然只是呼喚了一聲名字,可沙克中校的聲音溫柔親切,一如情人間的脈脈低語,帶著無盡的眷戀。只是聽在鏡頭外兩人的耳朵裡,就不那麼舒服了。
尤其是剛剛目睹到他對海因裡希的所作所為,許微秋就把這位儀表堂堂的未來高官,定義成了一個偽君子。
資質不好就要銷燬再利用,把孩子當成了什麼?!
聽教授的意思,將損失的營養補充營養回去?怎麼補充?還能怎麼補充?!
這位沙克中將,實在是太可怕的人!
想到他的陰狠殘忍,再聽到這樣溫情的聲音,清冷陰森的實驗室中許微秋覺得這樣的反差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許微秋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換來李熾安慰摸了摸她的頭,他雙臂環住她的身體,將她摟的更緊了。
他們兩個人,現在就像是在看一部驚悚恐怖的懸疑電影,猜到了開頭卻猜不到結尾。
“親愛的艾尼,你在這裡做什麼?”
“來的時候怎麼不告訴我?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嗎?”
沙克年輕英俊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就像是一位陷入愛情的年輕人,咋見久別情人時的甜蜜。可不知道為什麼,無論是鏡頭裡的艾格妮絲,還是鏡頭外的許微秋。都不能從那張刀削斧鑿般英俊的臉上,看出任何愉悅的情緒。
“今……今天是我們相遇的紀念日,我想來看看你。”
教授顯然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情人,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是嗎?已經到了這個日子啦……抱歉,海因裡希最近身體不好,病情不是很樂觀。我一直在忙著他的事,實在對不起,……我忽略你了。”
沙克中校的面容一如往常,沒有絲毫的猶豫和不自然。
“這樣啊!”
教授喃喃的說道。
鏡頭裡的沙克中校快步走了過來,拉住了教授的手。
“走吧,咱們換個地方說。海因他剛剛睡著,我們不要打擾他。”
他的臉上的溫情恰到好處,就像是一位關心自己孩子的慈父。如果不是看到了之前的情節,許微秋很難相信他竟然會對海因裡希做出那樣殘酷的事。
那個孩子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化成自己弟弟的營養了吧。她所認識的那個爽朗的紅髮青年,只不過是一個掩人耳目的複製品。
可就算是複製品,現在的海因也是她的朋友。對她來說,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在危難中捨命保護自己的恩人。
所以,她為他所遭受的這些痛苦而憤怒,她憎恨造成這一切的元兇。
此時的鏡頭裡,忽然出現了沙克中校那雙金色的眼眸。
“這是我送給你的項墜吧!……沒想到你還儲存得這麼完好……”
他狀似無意的拿起了這枚小小的項鍊墜,在手中細細的把玩著,眼中不斷閃過探究的神色。
“那當然……這是你第一次送給我的禮物,還是你親手做的,我當然要保護好啦……我一直帶在身上的……”
教授的聲音,開始還有些慌亂,可是漸漸的,她也平靜了下來,語氣中帶著和往常一樣的甜蜜。
艾格尼絲教授,她畢竟不是那些普通的匹配者。
兩人邊走邊說,和千千萬萬的普通情侶一樣,說著那些無關緊要的話。只是兩人這次都有些心不在焉,很有默契的沒有再提躺在手術室中的那個紅髮孩子。
“沙克……你看沒看到我一直帶在身上的那個小石牌?”
艾格尼絲教授忽然插了一句。
“什麼樣的石牌?最近事情太多,我記不清楚了。”
沙克有些奇怪的問道。
他一臉困惑,似乎想不明白,自己的情人為什麼忽然提到了這個話題。
“就是那個上面刻著一個奇怪符號的小石牌呀!這些你看到的時候還說很漂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