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海因裡希答應的很痛快。本來他大哥剛才也召喚他出來一起逛逛，被他爽快的拒絕了。他跟李熾說了會照顧許微秋，那可不是說笑的，說到就一定要做到。

“你參加了進化促進會的測試？”

聽著海因滔滔不絕的說著這一路上的見聞，許微秋驚訝的瞪大眼睛。

海因本來就是一個合格的軍人，軍部的培養體系很成熟，這麼多年下來他應該已經發展的很好了。為什麼還要加入這種非專業的培養計劃呢？

“我的資質很不好，5歲的時候做資質測試，醫療官說我這輩子最多就是個b4了。這麼多年，無論我怎麼努力，源力吸收的效率還是越來越低，最近已經瀕臨停滯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看來他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個廢物。”

許微秋皺了皺眉，她特別不願意看到海因這樣的表情。這讓她想到在礦洞的那次遇險，想起他重傷的時候磕磕巴巴的說完那段話時的樣子。雖然那時候他還頂著一張大塊頭的臉，可是表情和現在卻沒什麼兩樣。

那是一種罪對自己的模式，好像一切都無所謂，就算是丟掉了性命也沒什麼大不了。

“別這麼說。好多人連b級就達不到呢，你這個級別已經非常好了。”

比如她許微秋，現在依舊是個g2，一點晉升的跡象都沒有。

看著她瞪大的眼睛，海因微微的笑了。

“是啊，b級就很不錯了呢。”

“可是，施倫貝格家從來就沒出過低於b5的人啊……所以，我還是拉低了家族的及格線。”

此話一出，許微秋頓時被嚇了一跳。

沒出過b5以下的，那怎麼可能？就算是基因再好，也不可能這麼平均吧。

想再問下去，她又怕刺到了海因裡希的傷心事，最後還是沉默了。

“我啊，小時候腦袋很笨，5歲之前的事什麼都沒記住。可是我總覺得，以前家裡不是這樣的…….唔，我是說我母親。我總覺得她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她應該是會抱著我，給我唱歌。雖然我聽不懂她在唱什麼，但是我總覺得她應該會非常喜歡我……”

紅髮青年喃喃的說道，聲音很輕，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許微秋默默的跟在他身邊，他只是想說出來而已，並不需要她回答什麼。

“現在父親駐守在阿薩克要塞，常年都不回來。大哥又不喜歡奧丁，一個家就這樣散的不成樣子。”

“大哥為什麼不喜歡奧丁呢？他也是我們的弟弟啊……”

海因裡希的語氣中帶著疑惑，像是在問許微秋，又像是問他自己。

“我有記憶的時候奧丁就會說話了，我比他大那麼多，之前的事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呢？”

“腦袋壞到這個程度，就算是蟲子不復制我的記憶，估計我的腦袋也要出問題。”

“說這麼多，你一定覺得很無聊吧。”

“我看到你就覺得非常親切，好像是共生死同患難的戰友一樣，所以忍不住就唸叨了好多，你不要介意啊。”

他見許微秋搖搖頭，這才放下心。

“我那時候的記憶是斷斷續續的，無論我怎麼回想都連貫不起來。你能告訴我，在礦洞的那次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紅髮青年忽然站住腳，表情無比認真的看著許微秋。他的雙眼涼的嚇人，像是燃燒著一團火焰。

許微秋被他的話弄得有些心虛。可是看到紅髮青年那期待的目光，她又覺得有些不忍。

以前是怎麼回事她不知道，可是礦洞的那次沒人比她更清楚了。海因能落到今天的境況，她要付絕大部分責任。

可是不能說的，現在還是不能說。就算對面的是海因裡希也不行。

她想了想，還是照著之前說的內容又複述了一遍。

紅髮青年無比認真的聽著，彷彿許微秋此時說的每一個字，都對他非常的重要。他在腦中仔細的搜尋著每一個記憶的碎片，努力的想象著當時場景，希望能同許微秋的話印證上。

可惜，直到許微秋敘述完畢，海因裡希的腦中依舊是一片空白。

他有些沮喪，悶悶的也不說話，只是低著頭向前走。

許微秋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了。

礦洞那段記憶是實打實的丟失了，沒辦法再找回來。但是海因說的5歲以前，和弟弟出生那段時間，這些還是有可能找回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