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微秋側耳靜聽了一陣,除了不知哪裡傳來的儀器聲,周圍沒什麼異常情況。
她在公民環上給萊昂發了一條資訊,希望他能在可能的情況下稍微拖延一下路芒。她也知道這是在為難他,海因的安全還是未知數,召集令恐怕已經發到萊昂的手上了,留給他的時間本來就不多。
可是,她就是無來由的信任這位寡言的教官,相信他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路芒·舒飛科是兩個人。不管是哪個人格在主宰,都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剛剛發生的蟲襲,明顯是有周密的計劃,這樣的事卻能被他一個普通的大學教授提前知曉,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萊昂很快就要走了,只剩下她和重病的海因裡希。萬一這個舒飛科又要鬧什麼么蛾子,她不得不提前做些預防。
伸手點選著密碼,看著眼前那個瘦的符號不斷有微光閃動,許微秋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嘀————”
似乎是啟動了什麼機關,刻在符號中央的那隻眼睛忽然亮了起來,暗門刷的退去了隱藏的外殼,露出了真容。
沒有識別器也看不到暗鎖,方方正正的和一塊金屬板沒有任何區別。許微秋拿出切石刀在門上試了試,平時削礦如泥的刀刃在門上竟然沒留下任何痕跡。
大門正中偏左的位置上,有一個小小的凹槽,看上去就像是個裝飾的紋路。想也知道這就是機關了。只是不知道要怎樣才能開啟呢?
這個大小.......略微眼熟啊......
許微秋忽然靈機一動,伸手取出了路芒放在她那裡保管的那枚小石牌,輕輕的按進了凹槽。
她身上和那個尺寸差不多的只剩下這個了,反正沒有更好的選擇,乾脆試試看吧。
她一邊想著,一邊盯著公民環上的資訊欄。
上面空空如也,萊昂還沒有發出警示訊息,看來應該還有些時間。
這次老天爺真的是眷顧她了。
就在石牌進入凹槽的那一瞬間,她只覺得腳下的地面微微一沉,似乎是有什麼機關被開啟了,面前的那道紋絲合縫的金屬門忽然微微響了一聲,很微小的轉換了一個角度。
許微秋試著伸手推了一下,竟然開啟了。
和其他的自動控光不一樣,門裡面的照明沒有自動開啟。整個房間黑沉沉的,伸手不見五指。
難道這是把鑰匙?
她心中有些驚訝。路芒把東西交給她的時候說的清楚,這是他們家傳的儲存器,裡面裝著不少寶貝,只是暫時不能開啟。
現在它又是把開啟密室的鑰匙,難道舒飛科把自己叫來這裡,就是為了開啟這道暗門?
來不及細細猜想了,許微秋將門開啟的角度開到最大,取出手環中挖礦禮包贈送的礦燈,小心的向裡面照去。
雖然真有什麼厲害的機關她肯定也抵擋不了,可是能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
這裡似乎是一個書房。滿牆滿壁的書架一直通到天花板。書架的對面放著一張書桌,桌前的椅子上似乎倒伏著什麼東西。
詭異的彎曲讓許微秋沒辦法看清楚它的長度,約有兩個身長的支架高高的豎起,像是一突兀的天線支在椅子上。它就這樣維持著不可能做到的角度,靜靜的呆在那裡,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密室裡安靜的近乎凝固,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
那不是一個人,或者說,那不是一個人的形狀。雖然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可是它應該已經死了。
許微秋深深吸了一口氣。其實門開啟的那一瞬間,她就注意到這個怪東西了。她握著的切石刀都快嵌到手心了,隨時防備著裡面的怪物暴起傷人。可是等了半天,那堆東西沒發出任何動靜,這才稍微放鬆了神經。
她不斷給自己做著心裡建設,每次用礦燈檢視情況的時候都會很小心的繞過那堆不明物體。看恐怖片的經驗告訴她,這東西絕對要超出她的耐受範圍。
可是看來看去,除了書架上滿滿的都是實驗記錄,什麼有價值的都沒找到。
最後,焦點還在桌子上。
避無可避了。她緩緩的將手中的礦燈轉移到書桌的方向,果然不出所料的看到了她這輩子從來都沒見過的可怕景象。
那是一具腐爛殆盡的屍體。
除了少量的殘肉它爛到只剩下白色的骨架。
不,不全是白色的,許微秋提著礦燈朝另一邊照去,在它的背面,哪裡的骨架卻是帶著淡淡的綠色。
不光是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