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流滿面。
我們如兩個受傷的小動物一般,抱著對方哭了一夜。第二日,我們收拾好了行李,啟程回京。
胤禎一路上都在瘋狂地打馬狂奔,我坐在馬車裡,看著他帶著二十餘騎扈從從車邊賓士而過時揚起滾滾黃沙,心裡一陣淒涼,卻不想去勸,我知道,他是在發洩,就讓他發洩吧,他太需要了。
顛簸了小半個月,我們才到京城,雍正皇帝沒有讓我們進城,又一道聖旨下來,直接把我們發到了遵化行宮。
遵化行宮風景不錯,我看著那鬱鬱蔥蔥的山,星星點點的花,心中感慨萬千。這一片龍祥之地啊……以後就要在這裡長住了吧?
這個夜晚我睡得很不安穩,雖然床還是一樣的豪華和舒服。胤禎也沒有睡好,半夜我迷迷糊糊地靠向他的時候,枕邊空空如也。
我披上裘子下床,尋了一圈,才發現他一個人站在院子裡,只披了件白狐皮斗篷。清清冷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背影和遠處墨色的山巒融合在一起,說不出的落寞。
我的心裡一陣疼痛,輕輕走過去,從他身後圈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背上。
彷彿是我的觸碰才讓他回過神來,他將手覆在我的手上,就道:“手怎麼這樣涼?快回去。”
“我陪你待會兒。”我搖著頭,輕聲道。
他沒有拒絕,也沒有催我回去,我們倆就這樣擁著對方,站在清冷的院子裡。好久,才聽他道:“咱們或許得在這兒住一段時日了。”
我愣了一下,就點了點頭。
他突然低低地笑起來,嘆息道:“從今兒起,或許不止是我們,大哥、二哥、八哥、九哥、十哥……沒有一個人能逃得過。四哥啊……我太瞭解四哥了。”
我聽著他的話,難過得不能言語,只把額頭靠在他的脊背上,不停地呢喃:“胤禎,對不起,對不起……”
他轉過身來,給了我一個寬慰的笑容,道:“傻瓜,不是你的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