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雲不停搖頭:“不是我害死他的……”她突然轉過頭看著飄落,“是你!是你害死四哥的!你身為妹妹,卻勾引自己的哥哥,害得四哥為你而死,你居然還有臉為四哥戴孝?”
慕容觀止突然揚起手,“啪”的甩了微雲一個耳光:“你還死不悔改?”
微雲被一個重重的耳光打得腦中一片混沌,突然大喊起來:“我只不過是要慕容飄落不得安寧而已!我只不過想要折磨她!我怎麼會知道四哥會搭上自己的姓名也要幫她?”
寒煙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他轉頭看向飄落,卻發現她依舊是一臉漠然。
慕容觀止聽著她終於承認,手中的那柄劍揚了揚,卻怎麼也下不去手。
“四哥……”慕容微雲突然哭著靠在棺木上,“四哥……我沒有要害你,我沒有要傷害你……四哥……”
慕容觀止絕望的用手抵著自己的額頭,看向棺木裡的寒秋時,心疼,憤怒,悲傷,種種情緒都湧了上來。
他握緊了手中的劍,眼看就要朝微雲的背刺下去的時候,靈堂的門卻突然一響,寧子宸閃進身來,一把拉住了他的劍:“丞相,你現在無權處置她。”
慕容觀止怔怔的看向他,卻聽他冷冷道:“慕容微雲,與秦渺渺相互勾結,殺害皇家子嗣,禍及駙馬慕容寒秋,論罪當死!”寧子宸頓了頓,又道:“秦氏已先行被本王處置,慕容微雲即刻打入天牢,聽候判決!”
他冷冷說完,看向慕容觀止:“丞相,我方才將她的罪行上報給了皇兄,這就是皇兄的聖旨。”
慕容觀止看著他,瞬間如蒼老了數十歲,兩眼無光。他知道,此時此刻,皇帝定然已經將此事的處置權全全交由了寧子宸,他不讓慕容微雲死,不過是想用更殘忍的方法來折磨她罷了。
他看了一眼慕容微雲僵硬的脊背,忽然冷聲道:“傳令,今日起,將慕容微雲從家譜中除名,我慕容家,沒有慕容微雲這個人!”說完,他又最後看了一眼躺在棺木中的寒秋,轉身離開了靈堂。
而此時,跪在寒秋棺前的慕容微雲卻突然大笑起來,頭也不回:“寧子宸,你是想用什麼更惡毒的方法來折磨我嗎?是我害死你們的女兒,你要怪,就怪自己娶了這個女人,她註定,就是一個禍害!害死自己的孩子,害死自己的哥哥……通通都是她害死的!”
她說完,再次看了看眼前這口棺木,忽然低聲道:“四哥,妹妹以死,向四哥謝罪了!”話音剛落,她突然就朝著棺木的一角狠狠撞上去!
額頭頓時血流如注,鮮紅的血順著棺木流淌下來,在地上鋪陳開來。
寧子宸握緊了拳頭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恨意猶未消除,卻在抬頭看到始終一臉平靜的飄落時,頓住了。
彷彿一切已經塵埃落地,飄落無力的走上前來,好像沒有看見寧子宸一樣,就要從他身邊走過。
寧子宸一把拉住她:“落兒?”
飄落轉過臉來看著他,一直茫然的看著他的臉,他這兩天同樣憔悴了很多,滿下巴的鬍渣,可是都沒有打理過。
她伸手撫上他的鬍渣,心疼道:“你怎麼都不打理一下?”
寧子宸看出她神色有異,急忙拉住她的雙臂:“落兒,你怎麼了?你不要聽她胡說,不是你的錯,都不是你的錯!”
飄落輕輕搖了搖頭:“我累了,我真的好累了……”
寧子宸看著她,不停地搖頭,唯恐她再說出什麼讓他恐懼的話來。此時此景,讓他忽然想到了三年前的那個大年三十的晚上,從那天晚上開始,他失去了她三年。他不想再讓她往下說,緊緊將她擁在懷裡:“沒事了,沒事了,落兒,都沒事了……”
“你讓我走吧……”她低聲道。
寧子宸全身一僵,忙道:“好……我們走,我們回府……”他看著她的臉,忙又道,“不,我們不回府,我們回山間小屋……”
飄落怔怔的搖了搖頭:“不要……都不要……你讓我離開京城,離開京城……”
寧子宸臉色瞬間慘白,久久不能開口說話,緊緊抓住她的手半天,方才艱難地道:“那……承軒呢?我呢?”
飄落深深的看著他的眼睛:“你會好好照顧承軒……而我,只會讓他受到傷害,像……塵兒那樣……”
“不……”寧子宸怔怔的看著她,無力的說出這唯一能說得一個字……
……
六個月後。
江南水鄉一個無名的小村裡,一個一襲白衣的女子靜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