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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老金是我認識的。

老金四十鋤頭,是典型的美國東部白人,他姓KING,與恐怖小說大師斯蒂芬。金同姓,所以 我管他叫“老金”。他曾經是一個億萬富豪,經常一家風險投資公司,甚至與天空集團的神秘老闆公進晚餐。去年的金融危機讓他傾家蕩產,他準備殺死妻子在自殺。結果妻子被他開槍打死,而他在把手槍塞進自己的嘴巴之後,卻感到後悔了——於是,他以二級謀殺罪被判處二十八年監禁,雖然被關進了監獄,依舊享受很好的待遇,還是典獄長面前的紅人——別跟我提《肖申克的救牘》,儘管老緊同樣在為典獄長買股票出謀劃策。

在不斷髮出嗓音轟鳴的洗衣房,老金單獨與我站在一起收衣服。他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冷笑地問:“你好像有些不對勁。”

“不,我很正常。”

我不屑地回答,繼續低頭整理那些衣服。老金知道我曾在天空集團中國分公司工作,總是對我另眼相看。大拿我並不待見這位典獄長的紅人,所有的囚犯裡最看不起的就是他。

“昨晚,我聽說那個人又出現了。”

老金說話的語氣真是聖人,好像“那個人”就站在我身後,我泛起一手的雞皮疙瘩。

“哪個人?”

“掘……墓……人……”

著三個字讓我面色大變,輕輕“噓”了一聲,又緊張地看看左右,是否被獄警或其他囚犯聽到?不敢再和老金說話了,彷彿一個瘟疫已纏上他的脖子,我趕緊到另一邊繼續幹活。

掘墓人?

這三個字(當然是翻譯成漢語)是肖申克州立監獄最大的禁忌,平時誰都不敢提起這個名字,一旦提及就預示著要出人命!

一個小時的勞動結束,獄警把我們押送出洗衣房,回到各自牢籠之中。

我不敢向老馬科斯提“掘墓人”三個字,翻出抽屜裡的小簿子。加緊記錄我的故事——

失業的日子。

第十二天。

我是一個失業男,一個絕望而無所事事的失敗者,一個很要吃政府事業救濟金的光蛋。

星期三,再也沒人早上催我起床了。整個上午矇頭大睡,想把十多天來的疲倦都釋放掉。但越睡越腰痠背痛,太陽穴神經不斷跳著,一個個夢境接踵而來,其中有一個最可怕。

中午媽媽才把我叫醒,做了一桌可口的菜餚,也算補償我上週悲慘的誤餐,今天起才是真正失業“在家”,躺在床上無聊地換頻道,找不到想看的電視節目。下午四點,我忍不住出門了,讓媽媽不要擔心,很快就會回來。

其實,我是出去買手機。昨天在地鐵上被偷的手機,是上個月新買的諾基亞行貨,花光了我一個月的工資——怎麼不叫人心疼呢?還有全部的聯絡人的名單和客戶資料,不過現在也不需要了。辦完掛失手續,我跑到通訊時常,買了一臺五百塊的山寨版IPHONE手機,再被偷也不會太心疼。

新手機剛開啟,就響起了鈴聲,接起卻是莫妮卡的聲音,“高能,你怎麼才開機?我從昨晚就開始打你電話,但一直關機,你幹嗎呢?”

“哦,我——我的手機昨天被偷了,剛才買了一臺新手機。”

電話那頭的聲音停頓了一下,“這樣啊,那也聽可憐的,昨天面試怎麼樣了?”

“倒黴透頂!”

“失敗了?沒關係,還有機會,對了,你讓我查太平洋中美醫院的底細,已經有結果了,你在哪?見面聊!”

半小時後,我們在附近一家茶餐廳會合。莫妮卡穿著一身運動裝,剛做完健身,迅速點了幾個菜。我卻先給家裡打電話,以免媽媽不安。

“現在變成乖孩子了?”

“莫妮卡,我這麼倒黴,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好了,言歸正傳!”莫妮卡一邊吃一邊說,“我調查過了,太平洋中美醫院,是美國一家醫療服務公司投資的,中國有兩家醫院,一家在上海,還有一家在杭州。”

“沒錯,那麼院長華金山呢?”

她翻出一個小記事本說:“華金山1960年出生與中國,1979年考入南京醫學院,八十年代赴美國留學,獲得了腦科與精神科的兩個博士學位,他的導師是一位著名的醫學教授,以探索人腦秘密淺能而著稱,被主流科學家認為是‘大腦狂人’。”

“大腦狂人?”

“恩,華金山在美國待了二十年,其中有大約六年的時間,他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到底又做了什麼。總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