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不知發生了多少翻天覆地的變化,也包括曾經在我身邊的人們。
再讀了一遍秋波的信,尤其那首萊蒙托夫的詩——
孤獨
肖申克州立監獄。
獨自站在操場鐵絲網邊,透過高牆眺望八月末的落基山,雪線正逐漸下降,據說兩個月後就有大雪降臨。
我將衣領緊了緊,阻擋荒原呼嘯往來的風,回頭看著打籃球的華盛頓與比爾。老馬科斯不知跑去哪兒了,就連老傑克也不見了蹤影,大概老得沒力氣放風了吧。
鐵絲網外走來一個獄警,我立即轉頭想要離去,卻聽到他喊了一聲:“喂!1914!”
一個特別的聲音,我的雙腿被灌入了鉛水,孤零零地呆在原地,直到看清那張可怕的臉。
阿帕奇。
該死!又是這個新來的傢伙,獄警大蓋帽第下,一張本地印第安人的臉,禿鷹似的鼻子與眼睛,放射出剝頭皮戰士兇狠目光——肖申克那麼多的獄警,只有他能讓我定不動,彷彿一下子來到冬天。
“你好!”
裝作很有禮貌的樣子,我可不願再挨一下電棍了,這幾天頭頂依然隱隱作痛,會影響我那本就不高的智商嗎?
“關於我打你的那棍字,希望別太介意,因為我是C區的老大,不允許任何人挑戰我的權威。”
印第安人阿帕奇與我隔著鐵絲網,相距不到半米,他身上的死屍氣味讓我感到噁心,卻只得違心地點頭:“我明白了,先生。”
“如果你配合我的工作,並遵守這裡的規矩,我們還是可能成為朋友的。”
朋友?我不會和獄警交朋友的!但現在必須偽裝自己:“非常願意。”
“不,你在說謊。”
他的目光像鷹爪一樣洞穿我的眼睛。
如果說老傑克的眼神是冷酷,那麼阿帕奇的眼神就是死亡。
我的腦袋微微顫抖一下,他是怎麼看出來的?我自以為裝得非常之像,唯唯諾諾如喪家之犬。
“為什麼?”但我必須偽裝到底,“我不敢對你說謊,難道我還想再被打嗎?”
“1914,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別想那麼輕鬆就騙過我。”
反正隔著一道鐵絲網,我緩緩後退半步:“請問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你想要越獄!”
這個大帽子可是要把人砸死的!我急忙搖頭說:“不,這不是我心裡想的!”
雖然,剛來肖申克州監獄,我有過基督山伯爵那樣逃出生天的想法,但看到這裡防範森嚴,外面的荒野又如此殘酷,就算逃出去也會活活渴死累死,便斷絕了這個可笑的念頭。
“是嗎?”阿帕奇陰森地一笑,“但我打賭,你很快就會這麼想的。”
這個印第安獄警的詭異笑容,使他的死屍氣味傳得更遠,燻得我鼻腔難受得打了個噴嚏。
“對不起,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不,你就是!你總是對這裡的人說,你是被冤枉才進監獄的,是不是?”
我強壓著怒火,平靜地回答:“先生,為什麼要調查我?為什麼只針對我一個人?”
“你自己知道原因。”
不,我不知道。
“不管你是不是相信,我確實是被人陷害才進來的。”
“我相信不相信重要嗎?”
“不重要。”
“你明白這一點就可以了,再見。”
印第安人阿帕奇轉身離去,整個操場飄滿了死屍氣味。
幾天後。
肖申克州立監獄,囚犯放風的大操場。
我恢復了籃球運動,正當滿頭大汗地搶截傳球時,忽然有人大喊:“1914,有人找你!”
氣喘吁吁地猛然回頭,另一邊的籃球架下,站著個搖搖晃晃的枯瘦老頭。
十二宮?
沒錯,站在籃球架下的是老傑克,他扶著柱子咳嗽著說:“1914,你不是說想要見我的中國室友嗎?”
“是!”
“他同意了。”
“什麼時候見面?在哪裡?”
“現在這裡。”
話音剛落,老傑克身後轉出一個人,身材高大魁梧如同金剛,卻長著一張中國人的臉,面無血色大概常年不見日光,臉部線條極有男人味道,下巴爬滿黑色鬍鬚。頭髮已白了一半,年齡在六十歲左右。
怔怔地看著這個人,確實半年來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