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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一週,特別是過去兩小時以來,你旁的事不做,一個勁兒地暗示說我需要黃金,似乎是多此一舉。誰不需要黃金?何不敞明瞭說?”

“我說的不只是黃金,”彭曄慈出言謹慎:“不只是黃金。不是一兩個小錢那麼簡單,是黃金背後所有的一切。”

“黃金背後還會有什麼?”費爾微笑著試探了一下:“當然這不會是再一次笨拙展示的開場白吧?”

“笨拙?”彭曄慈微微皺眉。

“噢,沒錯。”費爾雙掌交握輕觸下巴:“不是我要找碴,但你一定是故意裝傻。要是我知道動機何在,當場就把你給拆穿了。如果我是你,我就自個兒在船上把黃金變好,再單獨拿來奉獻,就可以省掉那場秀和你所引發的敵意了。”

“是真的,”彭曄慈承認:“但我自有道理。我激發敵意,為的是引起你的注意。”

“是嗎?就這麼簡單?”費爾根本不想隱藏高高在上的樂趣:“我以為你要求三十天的淨化期,是為了替自己爭取時間,好把注意力轉移到一些比較靠得住的東西上頭。萬一黃金不純淨怎麼辦?”

彭曄慈回以一句曖昧的玩笑:“當純淨與否,是依靠那些一心盼望其純淨的人來斷定的時候?”

費爾眯著眼仰視行商,一時之間看起來既訝異又滿意:“明理的說法。現在告訴我,為什麼要吸引我的注意?”

“我就要提到了。我在此地的時間不長,卻也觀察到一些關於你的事,相當有用而且令人感興趣。比方說,你很年輕——在宮廷之中算是非常年輕,而相比之下你的家族歷史也相當短。”

“你在批評我的家族?”

“完全不是。每個人都承認你的祖先英明偉大;但還是有人說,你不是出身於五大部族。”

費爾仰臥椅背:“關於這些牽扯不清的事,”說著怨毒不禁形諸言外:“五大部族已經衰微過氣了,血統也不再純淨;真正屬於部族的人,活著的還不到五十個。”

“可是仍舊有人說,部族以外的人不能繼任祖師承當大位。再說,如此年輕新進的寵臣,必定在國家大員之中多方樹敵——直說,祖師已老,他的保護傘會帶進棺材裡;而到時候解釋先靈神誥的人,必定是你的政敵之一。”

費爾怒目道:“你這外國佬聽得太多,這種耳朵應該剁掉。”

“這點待會兒再說好了。”

“我來猜猜看。”費爾在座中挪動,煩燥不安:“你打算用你船上運來的邪惡小機器,帶給我財富和權力,對吧?”

“就算是罷。你反對那一點?就只為了你的善惡標準?”

費爾搖頭道:“一點兒也不。聽著,外國佬,你用異教徒的心思揣測我們的看法是一回事——但我並不盲信這裡的神話,儘管表面上看起來像是那樣。

我是受過教育的人,先生,而且我希望自己還算得上是個文明人。我們宗教習俗的中心理念——儀式更甚於道德觀——其實是為大眾而設的。“

“那你反對什麼?”彭曄慈稍施壓力。

“就是人民大眾。也許我會樂意和你交易,但你的小小機器必須有用才行。

如果我只能私底下,偷偷摸摸、擔驚受怕地用——你賣的是些什麼?——呃,就說是刮鬍刀好了,我怎麼能賺錢呢?就算我的下巴颳得更乾淨清爽好了,錢又從那裡來?而且萬一我被捉到,怎麼能逃得過毒氣室或是可怕的群眾?“

彭曄慈聳肩道:“你說得對。我可以指出,補救之道在教育你的人民,為了自己的方便來使用核能產品,並且增進你本人的實質利益。這是個了不得的大問題,我不否認;但回報更大。不過目前來講,這些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因為我要賣的不是刮鬍刀、小刀,還是垃圾處理機什麼的。”

“那你要賣什麼?”

“黃金本身,直截了當。你可以得到我上週示範的機器。”

費爾剎時全身僵硬,額頭筋肉不停抽搐:“那個轉變器?”

“半點沒錯。你有多少鐵,就有多少黃金。這樣一來,我想應該足敷一切需要了。足夠用來活動祖師的大位,不管多年輕、有多少政敵。而且也很安全。”

“怎麼說?”

“最重要的當然是秘密地使用,就像你剛才提到核子產品時所形容的一樣秘密。你可以在最遙遠的產業、建一座最堅固的堡壘,把轉變器埋藏在最深的地窖裡,而一樣能立即為你帶來財富。你買的是黃金,不是機器;而且這黃金看不出人工的痕跡,因為它和天然產物毫無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