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去吧,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了。”蕭颺瞭然一笑,他知道好友的意思,是要徵用他們同來時的車和司機。
鄭友君得到好友的允許,急切的向外走去,他懷中的程菲兒猶如一個破敗的洋娃娃,臉上帶著未乾的血漬,無力靠在他的懷裡。
王海東一眼就望見她傷痕累累的側臉,還有……心瞬間痛了起來,她應該是淡然的,冷漠的,高傲的,笑容裡帶著狡黠……而不應該是現在這樣仿若失去了生機的樣子,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原來桀驁不馴的自己早已在那個少女在校門口,露出狡黠一笑時,他就已經失了心,動了情,可笑自己卻不自知,怪不得他……可是,現在這份情意,他卻不能說出口,因為她是好友喜歡的人,他不能不顧朋友情誼。
正想著,他的肩被人握住了,“東,有些人一時錯過,就是一世錯過,忘了吧。”蕭颺看著這樣的好友,不得不出聲勸慰,他不希望看見兩個好友為了一個女生撕破臉。
“颺……”王海東苦笑一下,抬手輕捶了一下好友的肩窩,“走,陪我,今夜不醉不休。”也許大醉一場,發洩一下,心中的痛,那些錯付的感情,會隨著醉意一掃而空。
鄭友君抱著奄奄一息的程菲兒上了車,“開車,仁愛醫院!”只有把她送到自家醫院,他才能安心。
司機很快的發動了車,載著重傷的程菲兒向醫院駛去。
當天際出現魚肚白時,黎明來臨了,新的一天來臨了,汪明峰和程昊擔心了一夜,不敢闔眼,睜著眼等到了天明。
正當兩人猶豫是在家等,還是去請假時,大門被叩響了,“叩,叩……”
聽見敲門聲的兩人,難道是菲兒回來了,關心則亂的兩人忘了,她是有鑰匙的,根本無須敲門,爭著上前開門,最後還是程昊搶先一步,開啟了門,門一開啟,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
“你找誰?”汪明峰一臉疑問。
中年男子友好的笑了笑,“你們就是程菲兒的家人吧?她現在在醫院,少爺讓我來接你們過去,請兩位跟我走吧。”
“醫院?!菲兒她受傷了,傷得重不重?”
“這個……等到了醫院,你們就知道了,請跟我走吧。”中年男子再次出聲催促。
“你……”汪明峰還想說什麼,被一旁的程昊制止了,轉向中年男子,“走吧。”
等到他們到醫院時,才知道程菲兒已經在手術室裡呆了五,六個小時了,母子兩人望著手術室門口亮著的燈,一下子慌神了。
一直等在手術室外的鄭友君見程菲兒的家人來了,站起身來,上前跟兩人打招呼,“阿姨你好,我是程菲兒的學長,鄭友君。”
“你好。”兩人愣愣的看著他,不明白自己的女兒(妹妹)受傷,他在裡面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阿姨,都怪我去的太晚了,才讓人傷了她,對不起,你們要打要罵,我全部承受。”他朝著兩人了鞠一個九十度的躬,這事歸根結底,都是他的一起興起,給她帶來了傷害,他在她受傷昏迷後,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愛她的資格,他只求,她能活下來,以後哪怕遠遠的看著她,他也願意。
“她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肋骨斷了四根,其中兩根插進了內臟,內臟大出血,最嚴重的是心臟……要是再晚送來一刻鐘,那就回天乏力,現在我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吧。”耳邊又響起了他送她來醫院時,急診室的主治醫生給她做的初步診斷。
“你快起來,謝謝你送我妹妹來醫院。”程昊拉起他,妹妹現在生死不明,他還要從眼前的人嘴裡知道妹妹受傷的始末,“你能告訴我是誰傷害了我妹妹嗎?”
“這……”鄭友君猶豫了,到底該不該和盤托出,半晌過後,他才沉聲將事情從頭到尾沒有一絲隱瞞,說了出來,“先開始……”
半個小時後,汪明峰和程昊弄明白了事情始末,對他剛剛生出的好感去了大半,當下對他沒了好臉色,程昊本想狠狠教訓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當目光落在他沾著血漬的外衣,還有臉色時,他的臉上帶著一夜未眠的憔悴,眼裡充斥著血絲,心軟了,所有的指責全部卡在了喉間。
一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醫生走了出來,三人臉上帶著忐忑,急忙上前,“醫生,她怎麼樣了?”
年輕的醫生摘下口罩,神色疲憊的笑了笑,“手術還算順利,只要她順利渡過危險期,就沒大礙了,不過,由於她內臟多處出血,所以接下來的時間裡,她要在加護病房裡好好觀察一下,看有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