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齊剛剛從乾陽宮回到太子府,劉澤就趕來求見。
因為和太子是親兄弟,所以劉澤擁有不必通報直接入內的權力,剛剛進入院子就咋呼了起來:“王兄,王兄,大事不好了!”
劉齊正在王薔的伺候下更衣,聽到劉澤的喊聲不由得蹙眉沉吟:“似乎是五弟的聲音,他平日裡貪玩的緊,今日為何突然登門拜訪,莫不是宮中出了什麼大事?”
王薔熱情的迎出門去,招呼道:“原來是王叔大駕光臨,真是稀客啊,不知發生了何事?”
劉澤慌慌張張的道:“我從宣武門出來,準備到大街上閒逛一番,呃……去買幾本書籍回來看看。”
劉齊脫下朝服,莞爾笑道:“呵呵……五弟知道學習了,真是可喜可賀。但皇宮裡什麼樣的書籍沒有啊,五弟不是出去買春/宮圖了吧?你年紀還小,本性善良,可別像你二哥那樣放縱自己。”
劉澤面紅耳赤的把話岔開:“王兄聽我把話說完,你猜猜我遇見誰了?”
“每天進出太極宮的人如過江之鯽一般,為兄怎知你遇見誰了?若有大事速速報來,休要在這裡賣關子!”劉齊面露不悅之色,拉下臉呵斥一聲。
劉澤咂吧咂吧嘴,老老老實的按照劉恪交代的道來:“回王兄的話,我在宣武門前遇見趙文卓和楊繼周了……”
“哦……他們不是奉了父皇的旨意,跟隨孟珙將軍北上徐州了麼?”劉齊一臉不解的反問。
劉澤一臉焦急的道:“他們說是奉了孟將軍的命令回來送信,樂義派遣五千人馬從海上南下揚州,前來偷襲金陵。”
“呃……竟有此事?”劉齊先是一驚,接著半信半疑的道,“五千人馬只怕連金陵下面的一個縣都攻不下來,這樂義難道是個傻子,白白前來送死?”
劉澤被劉齊問的目瞪口呆,這些話劉恪也沒交代他怎麼答覆,一臉無辜的道:“這、這……這我怎麼知道?反正楊繼周和趙文卓就是這樣說的,而且有孟將軍的書信為證。”
“呈上來看看!”
劉齊從劉澤手裡接過書信來仔仔細細的瀏覽了一遍,雖然書信表面上有些髒兮兮,但可以認得出來是孟珙的字跡,更重要的是還有印在上面的孟珙將印,應該不是偽造的。
“樂義為何會派遣五千人南下江東,豈不是前來白白送死?”劉齊揹負雙手,在客廳裡踱步沉吟。
劉澤按照劉恪的說辭道:“或許是戰敗的一支流寇吧,看到走投無路,所以來江東碰碰運氣,洗劫百姓。”
劉齊頷首道:“嗯……五弟說得這點倒是有些道理,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劉澤繼續道:“這可是上天賜給王兄的大好機會,小弟看了書信之後都沒給兩位丞相送去,而是直接先來拜見兄長。”
“此話怎講?”
劉澤壓低聲音道:“難道王兄心中沒數麼?劉無忌這兩年可是風光無限,呼風喚雨,贏得了許多武將的支援,對王兄的太子之位造成了巨大威脅。”
劉齊正色道:“五弟,這話是誰教你的?無忌為國立功,愚兄高興還來不及呢,豈會妒賢嫉能?太子之位由父皇決定,父皇若要無忌做儲君,愚兄甘願雙手奉上。”
劉澤有些詞窮,跺腳道:“反正我就把話說到這裡了,聽不聽全憑王兄自己拿主意!五千敵人送上門來,數目又不多,若是王兄瞞著滿朝文武一舉殲滅了這支流寇,定然會讓滿朝文武刮目相看。”
“趙文卓、楊繼周何在?”劉齊被劉恪說得有些心動,蹙眉問道。
劉澤拱手告辭:“他倆馬不停蹄回去向孟珙將軍覆命去了,小弟言盡於此,告辭!”
劉澤走後,劉齊在客廳裡來回踱步,如坐針氈。
人皆有自私之心,縱然是聖人也不見得沒有私心,劉齊在監國幾年之後嚐到了權力的甜頭,雖然方才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但內心卻懼怕丟了太子之位。
尤其在母親唐婉辭世的情況下,劉齊這個太子更是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墜入萬丈深淵。在他看來,風頭正勁的劉御將是自己日後最大的競爭對手,每當聽到劉御又立下大功的訊息之後,心頭頗為不是滋味,唯恐有朝一日父皇會廢了自己冊立劉無忌為太子。
畢竟這幾年劉無忌的風頭太強勁了,武藝絕倫,天賦異稟,膽色超群,足智多謀,驍勇善戰……在群臣的眼裡廬江王幾乎完美無瑕,聲望早就壓過了太子劉齊。更何況在劉無忌身後還有可以進入朝堂的穆桂英做後盾,這不能不讓逐漸長大成人的劉齊感到戰戰兢兢,誠惶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