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動車子。晚風從開敞的窗戶吹進來,肆意的竄進領口,有點冷,但是心裡暖暖的。三月不到,似乎春天已經悄悄來臨了。
樂宇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歌曲拐進寢室樓,大概有幾個聲控燈壞掉了,走很長一段才有亮光,地上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水,踩在哪裡都溼乎乎的,現在返校的學生又少,整個樓道里透著一股陰氣,不過這些都不影響樂宇現在的好心情。
快到自己寢室門口的時候樂宇隱隱約約聽到有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從自己寢室裡傳出來的。難道林凡真的回來了?他詫異的掏出鑰匙。
但是開啟門的瞬間,眼前的景象……樂宇驚立門口,這是遭劫了?
寢室亂的像垃圾場,每個人的桌子上都堆了一些雜物,地上水汪汪的,還有某些低窪部位像區域性小池塘,上面貌似還飄著徐至琦N久沒洗的臭襪子。
此時刑新正弓著腰拿著掃帚和拖把掃水,忙的不亦樂乎,林凡穩如泰山似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擺弄筆記本,雙手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完全忽視了旁邊滿頭大汗的刑新。
聽到開門聲林凡首先抬起頭,“樂宇!你總算回來了!寢室差點被你淹了!”他把擱在腿上的膝上型電腦拎起來放到桌上,神情似乎有點生氣。
“這是怎麼回事?水管壞了?”
“還說呢!你把水龍頭開了也不知道關上,今天樓下也算享受了一回水簾洞。”
因為寢室樓的陽臺和裡間沒有門相隔,而陽臺上的窗戶又幾乎是落地的,只要有一點積水就會從縫隙流出去。
“水管開著?我昨天回來的時候記得沒水的……”樂宇踮著腳跳到自己位子那裡。
“昨天?你昨晚沒在——?”林凡的聲音拐了個彎,眉毛一挑別有深意的望著他。對於他急轉彎的大腦,樂宇頓時一愣,立馬衝他乾笑兩聲,腦子裡立即開始琢磨怎麼回答。
刑新也跟著抬起頭,因為一直彎腰的緣故臉上黑索索的,“喂,你們這寢室今晚還能不能住人?這麼潮溼,估計要冷死,要不先去我們寢室擠擠?”他沒注意到林凡的語氣,自顧自的邊說邊把拖把甩到陽臺外面擠水。
拖把上的水嘩啦啦順著陽臺外邊流下去,刑新轉過頭,“我們寢室還有一張空床,樂宇你抱一床自己的被子過去。我看這寢室怎麼都得晾一晚。”
話鋒被刑新搶了去,樂宇也正好接上他的話茬,“就一張床我睡了,林凡睡哪?”
“額,他……”挽著褲腿兒和袖口的大猩猩轉過身,突然傻呵呵的摸摸自己的後腦勺,結結巴巴的說:“跟我擠擠得了,我的床寬。”
這下輪到樂宇挑眉,他似笑非笑的瞥一眼旁邊頓時跌下臉來的林凡,也故意拉長音調,“哦——,不過我怎麼覺得寢室裡的床都一樣大。”
頓時刑新尷尬的摸摸手裡的掃帚和拖把,表情有點尷尬,光線不算強烈的陽臺上看不出他的臉到底是太黑還是太紅。
“我不去,床又沒溼,怎麼就不能住了。”林凡乾巴巴的扔出一句話一屁股坐在剛才的椅子上,伸手撈起桌上的筆記本準備繼續搗鼓。刑新立即張張嘴,卻沒發出聲音,臉被憋得更黑了,他煩躁的撓撓頭,邊彎腰掃水邊時不時的像樂宇拋來奇怪的目光。
林凡總是三句話之內就能放倒大塊頭的刑新,樂宇早已習以為常。俗話說旁觀者清,兩人雖然彆扭不斷,但是他們兩個的親密程度樂宇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得了,林凡不去就算了,我去!我可不想躺在這又溼又冷的寢室挺屍,三更半夜還得開著窗戶,現在沒開學晚上十點就熄燈,黑燈瞎火的上個廁所踩一腳水。”樂宇一邊打趣一邊掏鑰匙開衣櫃門,準備拿床被單。
林凡放在鍵盤上的手微微動了一下,臉色瞬時變得有點難看。他怕黑的毛病樂宇瞭解的清清楚楚。上學期的時候班級組織聚會,在大教室做遊戲,不知道誰搞鬼把燈關了,大家一時反應不過來,整個空間內霎時間寂靜如墳地,當時林凡就站在樂宇旁邊,大家都在興頭上,樂宇搞怪的性子上來了,順手摸了兩把桌上的蛋糕往林凡腦袋上甩,誰知剛碰到他,平時一向文質彬彬的林凡回身就是一拳。
那一拳下手可真不輕,半秒不到樂宇就覺得嘴裡湧出一股鹹腥味。本來當時樂宇滿肚子氣,但是燈開了後看到臉色刷白的林凡有點古怪,也就沒計較。
自從那次後樂宇就暗中觀察了一下,每到深夜林凡睡覺總是把整個人都拱到被子裡,半夜從來不起床上廁所。發現這個怪事後,樂宇幾次想問個究竟,但是林凡總是冷冰冰的,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