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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完早朝,無心在長長的宮道緩步前行,邊走邊想著最近讓他頭痛不已的這些難纏人物。
梵御麾對他的態度讓他也感到壓力,已經讓他開始頭痛了,他心中有很不好的預感在提醒自己,梵御麾和藏嘯桀一樣,似乎已經忘了他是“男兒身”,唉……梵御極亦變得越來越難測,總是帶著審視的目光望著他,眼裡有著提防和矛盾。
今天早朝中最大的事情,就是任命了新的右相-宇川斯銀。對於新右相的任命他完全不意外,朝中唯一有資格跟自己對抗的,就是宇川家。這是文、武雙帝權衡朝政最好的一棋,只是宇川斯銀鋒利的眼神,讓無心微微擰眉。無心至現在也未弄清楚自己到底何時得罪過宇川斯銀,自從認識他到現在,他挑起的麻煩就不斷……
“左相,你這是要回左相府嗎?”說曹操曹操就到!
宇川斯銀陰柔挑釁的聲音從無心身後響起,他徐緩地轉過身子,儒雅地回道:“原來是右相,要一起出宮嗎?”
“好啊,本相正好要去王府看望豔妃。”宇川斯銀低頭看著他,黑眸裡淨是傲氣。
無心淡雅地一笑,做出邀請狀,兩人一起往宮門行去。
“左相,聽說你的父親是黑族人,母親是淄京人,如果有一天,淄京和黑族開戰,你是站在哪一邊呢?”宇川斯銀狀似輕鬆地問,黑眸則緊盯著無心的反應。
無心悠然一笑,迅速回道:“本相之所以在淄京為臣,就是為淄京和黑族的世代友好而努力,不會出現如右相所說的那種情況。黑族並沒有野心,難道說,是淄京有這個野心嗎?本相併沒有從文、武雙帝那裡得知。”
宇川斯銀望著宮門在即,莫測地一笑,說:“看來,這對於左相來說,真是一個難題!放心,無論何時淄京還有本相為朝廷盡忠。宮門到了,本相先告辭。”
年僅十六歲就坐上右相的高位,宇川斯銀現在是意氣風發。他不會忘記,當年的少年左相,也是十六歲之稚齡坐上左相之位,現在,他終於跟那個自己最討厭的人有了平等的地位,更有了對抗的資本。他更不會忘記,父親是死於什麼原因。踏上馬車的宇川斯銀,黑眸裡是殘酷和仇恨。
無心怔怔地站在那裡,從宇川斯銀身上散發的冷意和不友善,讓他微微擰眉,看來朝中又一輪風波即將掀起。但無論是多大的風雨,他都不會退縮,更不會倒下。
……
梵御麾突然心血來潮地拜訪左相府,管家在看到來人時連忙跪下迎接,顫微著說:“武皇萬歲!”
梵御麾淡淡地問道:“起來吧,左相在哪?”說完,他打量著乾淨整潔卻略顯清冷的左相府,院子內種滿了各種顏色的菊花,有粉紅的、淡紫的、金黃的……開滿了整個院子,香氣襲人。
“回武皇,左相在內院。”管家正要起身帶路,卻被梵御麾制止,用手示意他退出去。
梵御麾獨自走在幽靜曲折的卵石路上,在為丞相府怒放的菊花驚豔時,也為丞相府的簡陋和素潔而皺眉,府裡沒有任何裝飾物品,當時修整丞相府的一些奢華擺飾都不見蹤影,院子裡一塵不染,太乾淨了!
他緩步來到內院,就看到一個開滿荷花的池塘,池塘上有一座精美的小橋,一端連線著伸進池中的小亭臺,是觀賞荷花的絕佳場所。池塘的左側是丞相的書房,書房的前面只種了一種花-白色的菊花。
亭臺內,一個身穿白袍便服的少年,正低頭在桌上擺著什麼,神情淡然而輕鬆,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嵌入這副優美的風景畫中,甚至是這副畫中最亮麗的一道風景,梵御麾痴痴地看著,都忘記了要前行。
無心察覺有道視線緊盯著自己,敏銳地搜尋著視線的來源,在見到梵御麾時微微一怔,嘴角的笑容漸漸隱沒,他在心裡哀嘆,為何他想清靜地吃一頓飯都如此難。
他無奈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裡已經恢復往日的冷靜,走出亭臺,來到小橋上,彎腰抱拳恭敬地說:“微臣不知武皇來府,請武皇恕罪。”
梵御麾從痴然中醒悟,溫和地說:“是我沒有通知你,不知者無罪。左相府的菊花是我見過最有特色的,看來你花了不少心思。”
無心淡然一笑,恭聲說:“微臣只是恰好比較喜歡菊花而已。花也是有感情的,你若用心地去栽培它,它就會回饋你同樣的芬芳。不知武皇用過午膳沒有?裡面請!”
梵御麾欣然接受邀請,跟他並肩走在小橋上,幽幽地說:“菊花尚且如此,那人呢?如果用心地去對待一個人,他也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