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離開人世之時。”
梵御極渾身一怔,微仰起俊顏,眼睛痛苦地緊閉著,緩緩睜眼,來回在殿內走動,無論是哪一樣,都不太可能。麾陷得那麼深,根本已經無力自拔,豈是說放就放棄的。他不能看著麾這樣下去,絕對不能。
怎麼辦?梵御極頭一次陷入混亂之中,向來清心淡然的他,第一次有想殺人的衝動,可是那個人,卻是連他也無法下手之人。
就在此時,梵御麾身上的光陣消失,一切恢復正常,他緩緩睜開湛藍的眼睛,靜靜地與蛇神晶藍的眼睛對視了一會兒,臉色平靜,看不出他的想法。
“麾,好點了嗎?”梵御極衝到他面前,擔憂地問。
梵御麾點點頭,靜靜地起身穿好外袍。
梵御極激動地在他面前來回走動,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說:“麾,你必須放棄她!必須!再這樣下去,你連命都沒有了,我不允許,絕不允許你拋下一切而離開。”
梵御麾溫和地注視著失控的極,平靜地回道:“極,你失去冷靜了,這不像你!”
“我……我怎麼能冷靜?我說過,世上沒有比你更重要的事情。放棄她!如果你擔心她的幸福,我來給她幸福,或者,讓我親手殺了她。麾,你只有這兩個選擇。然後接受亡的忘情咒,這樣才能挽救你一命。”極激動地回道。
梵御麾瞥了亡一眼,後者正望著極出神,在意識到麾瞭然的視線時,亡難得地浮現狼狽的表情,隱身於黑暗之中。
“極,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梵御麾平靜地說道,沒有回答他的選擇題,就往殿外走去。
梵御極望著他清俊的身影,怒聲說:“麾,你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活下來,其他的,我來處理。”
梵御麾一怔,沒有回頭,消失於黑夜之中。
梵御極轉身仇恨地望著蛇神像,憤然地大喊:“為什麼?為什麼你讓他去承受這些,帝位和淄京的一切,都應該是他的。母妃,我恨你!恨你!”
梵御極流下熱淚,絲毫不去管殿中還有一個祭師的存在,他的黑眸裡浮現堅定,決然地踏出祭祀殿。
一切,還來得急……還來得急……梵御極在心裡告訴自己!
……
無心潛心管理著王府的事務,將王府上下治理得井井有條,連一直在尋找機會的宇川豔都心服口服,她挑不出一丁點兒問題進行攻擊。梵御麾看在眼裡,亦歎服在心裡。
無心堅持每天親自給梵御麾褒湯,這天,她像往常一樣端著湯碗踏進書房,梵御麾正在批閱公文,看著她進來時藍眸裡閃過一絲驚訝,瞬間被他掩飾住。
“麾,先休息一會兒。”無心將湯碗放在小案上,示意他快趁熱喝。
梵御麾含笑起身,端起湯碗就喝起來,喝完後將其遞還給她,溫柔地說:“你先去休息吧,我還要忙一會兒。”說完,就要送她出去。
無心斂眸放下瓷碗,突然閃電般出手欲擒住他,他反應迅捷地躲開,出手卻非常慎重,力求不傷到她,行事中帶著異常的謹慎和恭敬。
無心冷聲質問:“你是誰?”
他一怔,旋即露出苦笑,嘆息著說:“王妃,你是第二個僅憑一眼就識破我的人。”
無心犀利地打量他,冷聲說:“武皇在哪裡?又為什麼需要你來假扮他?”
“武皇有事留在皇宮,您問他吧,我無權解釋任何事情。”替身恭身欲送她離開。
無心打量他半晌,不再發問,沉默地離開書房,她發現麾身上潛藏著許多秘密。
文皇曾經說過麾從不讓人近身,尤其是在他睡著時更是如此。他卻娶了眾多的妃子,還毫無怨言地執行她寫的那個“輪值表”,現在又安排神秘的替身,她絕美的臉上盛滿凝重和深思。
無心等了一天一夜才等到梵御麾回到王府。
她披著單袍站在菊軒的亭臺前,仰頭欣賞著如水的銀月,絕美的臉上沉靜而深思,娥眉輕攏,似有什麼百思不解的問題在纏繞著她。耳邊傳來的沉穩腳步聲讓她微微偏頭,靜靜地打量著溢加神秘的梵御麾。
“夜涼了,寒氣重,快進屋吧!”梵御麾大步上前,攬住她纖瘦的肩膀,將袍子仔細地遮掩好,關心地望著她。
無心默默地注視了他半晌,嬌嫩如花瓣的紅唇幾次掀起,卻幾次放棄,最終選擇了沉默。
“你也累了,快歇息吧!”無心退離他的懷抱,轉身進屋。
“你既然已經發現了,為什麼不問?”梵御麾略帶疑惑的話語從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