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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前厲聲斥責:“這是什麼話?我過去出使貴國,病在車裡爬不起來,一聽說貴國中使前來慰問,趕緊掙扎下車拜見行禮。蕭大人不過扭了腳,就託大不動,未免太無禮了!”

蕭特末不過有意試探富弼深淺,見他這樣硌牙,便見機說道:“敝人確實扭了腳。富大人既然見怪,左右趕緊攙我起來見禮。”果然由左右攙扶,上前行了叩謝大禮。

晚上迎賓館設宴,富弼想摸摸蕭特末、劉六符的底牌,觥籌交錯之間,有意拿話套他們:“貴國這次做事,實在有欠斟酌。”

“富大人是指什麼?”蕭特末問。

“貴國指責我朝的幾件事,都難以成立。”

“有這話?你從哪裡知道的?國書還在我們手裡,富大人不要聽信謠言。”

“關南十縣,是前朝周世宗出兵攻佔的,與我朝無干。要是這樣前後的算起來,也就沒完沒了了。這是一。”富弼避開蕭特末的疑問,只說正題。“太宗兵發幽燕,是因為貴朝暗助北漢,實屬自衛,而且也是先朝的事,同樣沒必要去糾纏。這是二。”

“啊呀,酒席桌上,咱們還是不談這些事吧!”劉六符舉起酒杯,要掛免戰牌。

“邊喝邊聊,正好解疑,不妨事的。”富弼的副手,也在邊上幫腔。

“是呵,話不說不明嘛。”富弼繼續說道,“本朝曾兩次派郭稹、杜防去貴國通報懲戒西夏的事,貴國從來沒說什麼。這次卻突然說與西夏有甥舅關係,元昊是貴國的駙馬,他們早對貴國俯首稱臣,指責本朝毫無投鼠忌器之心。先既秘而不宣,現在指責本朝,從何說起?本朝所以遮斷雁門,也完全是為防備西夏,與貴國無關。再者,泊濼早已有之,修城隍、訓練軍民不過常規行事,即如貴國平常修城練兵,何怪之有?要大驚小怪,做過度反應,就不合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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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遺事 第八回(3)

蕭特末已經有些醺醺然,打著哈哈說道:“富大人能言善辯,無愧國士,令人欽敬。有些事,不是咱們臣子能左右的。請允許我敬你一杯,幹!”一仰脖子幹了。

富弼聽他話裡有些意思,連忙也幹了酒:“謝謝蕭大人,幹!”幹完,又接過話茬說道,“你說得對。做臣子的,真有許多事無能為力。不過,有時候也能多少盡點人事。就說咱們兩國友好多年,有些誤會一旦說清楚了,也就什麼事都沒了。”

“你這話在理。兩國友好來之不易,千萬不能叫它毀了,咱們各自盡心!幹。”蕭特末一仰脖子又幹了。

一連十來杯,蕭特末已經兩眼發直,舌頭也有些打卷,卻越發要喝了:“喝,從來沒有今兒酒喝得痛快!”

富弼不動聲色地應付著。最後,劉六符也有些醉眼矇矓了。

蕭特末流著涎水,已經有些失態:“我是不是有些醉了?不會,我是喝不醉的!富大人,其實,告訴你一句實話:沒有人要打仗。”

“是呵,誰想打仗呢!”富弼說。

“就是我們興宗皇上,也不想打仗。貴朝若還不了關南之地,孬好揀一兩件事叫咱們皇上過得去,也就行了。”

“那敢情好。咱們皇上宅心仁厚,什麼不好商量?貴朝是怎麼個想法?”

“嘿,富大人博古通今,這話還用問我嗎?自古胡漢友好,不外兩條路:和親贈金哪!”

“貴朝也有王子尚未成親?”

“別人,我也張不了口。咱們興宗的大弟宗元——在我朝,也就相當於貴朝的八大王了,有個兒子梁王洪基,尚未成婚。”

“唔,倒是一門好親事!”

“不和親,增……增加些銀絹,或者也……也可以了事。”說著話,已經趴在席上扯起呼嚕了。

劉六符比他清醒,打斷他說:“大人你醉了,且……休……休……息吧!”話還沒完,他自己也趴下了。

第二天酒醒,蕭特末第一句就問富弼:“富大人,真對不起,昨天喝多了!我沒說什麼不得體的話吧?要是說了,好歹還請大人原諒敝人酒後無德!”

“哪裡哪裡?我也喝了不少,倒是我該請大人原諒才對!”富弼應付說。

“那我就放心了。今兒細想你昨天說的話,我還真不好反駁。不過,富大人,兩國交戰是不要理由的。當年貴朝太祖伐南唐、西蜀,要過什麼理由?本朝這次行事,說白了,就是看你們久攻西夏不下,想找點兒外快,收復關南失地。我替貴朝著想,要是能戰呢,就戰,一切待戰後再說;要是不想戰呢,就該另外想轍。敝人這話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