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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他的《指解》直接送到秘閣去了。秘閣又多了一本藏書,倒也不能算是壞事。

說到官運,因為有父親及張存、龐籍有形無形的蔭庇,司馬光自然要比一般人亨通得多。齋郎雖也是官,畢竟太小,作為起點實在太低。到二十歲,他終於憑著自己的本事考得一個進士。在官場,有無進士出身,本來就大不一樣;如有外力,有了進士託身,別人也才好著力。先是父母雙亡得辭官守孝,龐籍他們自己也還沒得意,司馬光只能蹭蹬。到龐籍做了樞密副使,第一個就推薦他應試,做了館閣校勘、同知禮院;後來又升了殿中丞、集賢校理。他比安石只大兩歲,做官的資歷卻早了###年;前後加起來,做京官的時間,也長得安石沒法兒比。不是陰錯陽差,司馬光該不會只與安石平起平坐的。

雖有這些不同,安石與司馬光處得倒還比較融洽。

安石自己是個愛讀書的,這就先有了共同語言。他也同樣推崇先王先聖之道,雖不至於那麼瑣碎,對人家講究禮、樂,自然要舉雙手贊成。自己為人呢,也同樣一絲不苟。有時,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宋遺事 第三十回(4)

為了照顧安石,淑賢也曾為安石買過一個小妾。安石先不知道,到她單獨過來侍候,才發現原來是個陌生女子,不禁吃了一驚,問道:“你是哪裡來的,怎麼跑到我家來了?”

小妾說:“賤妾是夫人買來侍候老爺的。”

安石更吃驚了,氣道:“豈有此理!你叫什麼名字?怎麼被人賣了?”

一句話問得小妾淚水淋淋,哽咽道:“賤妾姓孫,名豔娥,原是有夫家的。”

“有這種事?有夫家,怎麼又被賣了呢?”安石根本想不到會有這種事。

“奴婢的丈夫原是個軍將,在船綱上運米。倒黴米船失事,家產賠盡了還不夠,只好將奴婢也賣了湊數!”說到這裡,豔娥早哭得肝腸寸斷了。

安石皺著眉頭問道:“你還願意回去嗎?”

豔娥沒說話,越發哭得傷心了。

安石勸道:“你也不必傷心了,我這就送你回去。你去將夫人請來。”

豔娥遲疑著不肯走,安石只好又催了一遍:“去呵,請夫人過來,我有話交代她。”

豔娥不敢再賴著不動,只好趕到前面請來了淑賢。安石一見,就責備道:“夫人一向做事深明大義,怎麼這次倒要悄悄陷我於大不義之中哪?”

安石夫婦從來相敬如賓,連大氣都沒出過,何曾說過這樣的重話!淑賢不知何意,連耳根都羞紅了。

安石見她這樣,也懊悔自己話太重了,嘆了口氣,道:“唉,不知者不怪,豔娥你也不要太怪夫人!”跟著,就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夫人紅了眼睛,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到底沒說出來。

安石知道她委屈,安慰她說:“好了,好了,夫人全都是為我好,這我能不知道嗎?我先謝謝了,下不為例吧!”

說著,當真彎腰朝夫人作了一揖,淑賢也忍不住含著淚笑了:“知道就好!我哪裡會想到那麼多呢!你放心,不會有下次了。我這就打發人送豔娥回去。”

安石衝著夫人又是一揖:“到底是夫人賢惠,謝謝了!”

豔娥倒不願走了,越發傷心起來。

吳夫人勸道:“豔娥,實在對不起。你不要擔心,錢我們一文都不要。要是那邊公事還沒了,有需要,我們還可以再貼補你一些,總讓你兩口子過關就是了!”

豔娥只是叩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到哽咽著能說話了,只說做牛做馬只在王府上,怎麼也不願回去!

淑賢說:“小夫小妻的,那哪兒成呵!回去還得回去。今後有什麼要幫忙的,再隨時請你過來就是了。”

安石又安慰豔娥:“回去告訴你丈夫,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完了事還想當兵,也說一聲。”

豔娥到底千恩萬謝地走了。當天下午,小夫妻倆就過來謝恩了。原來她丈夫叫劉成,高大魁梧,臂闊膀寬,一看就知道是個頗有功底的武人。安石一見,甭提多高興了。問明他還想從軍,損失糧綱的事也償清了,到底找人說情,了了他的心願。到安石官做大了,能帶貼身親兵,劉成最終還是跟了安石;豔娥也跟夫人做了貼心侍女。這是後話了。

既有這麼多相同之處,要惺惺相惜,也就毫不奇怪了。

安石此時早有文名,做官能幹清直也眾口一詞;尤其是多次辭試不就,更是滿朝盡知。特別是後者,更叫司馬光欽佩而又羨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