孳生商人與外國人私相往來的弊端之外,還因為海外私人貿易的發展,將眾多的商民吸引至海外,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漕糧的海上運輸。而且海上盜賊橫行,百姓商船出行多有遭海盜襲擊者,影響極其惡劣。貿易加劇對沿海地區民眾民風影響甚多,人人追求利益,有違聖人之言。以上諸多弊端兒臣以為只有禁止海外貿易方可解除。”
三阿哥話音一落像是給了禁海的官員們打了一針雞血一樣,大臣們紛紛讚揚三阿哥考慮之全面,觀點之正確了。康熙見狀咳了一聲,對著四阿哥說道:“胤禛,你在廣州待過半年,說說那邊的情況。”
四阿哥聞言說道:“稟皇阿瑪,奏摺上說洋商賣船與番,或載米接濟異域,恐將來為大清之患。又慮洋船盜劫,請禁艘舶出洋,以省盜案。然據兒臣觀察賣船與番、載米接濟、被盜劫掠之疑,則從來無此事。就內地之米偷漏出洋,賣與海外一事,兒臣認為:閩廣產米無多,福建不敷尤甚,每歲民食一半依靠臺灣,或佐之以江浙。而賣船與番亦屬無稽之談,商家一船造起,便為致富之業,欲世世傳之子孫,即他年厭倦不自出,尚歲收無窮之租賃,誰肯賣人?且番人造船比我大清更固,即以我船贈彼尚非所樂,況令出重價以買耶?至於洋船盜劫之疑,洋船航行遠洋,而盜賊出沒於沿海,不易相遇。且洋船高大,盜船矮小,即相遇也非賊船所能偕行,洋船不俟與賊力戰,但挽舵走,據上風可壓賊船而溺之矣。”
四阿哥的話與之前提倡禁海之人所說的完全不同,並且從他們提出的幾點來予以反駁,可以說是有理有據了,聽得一干醬油‘黨’和反對禁海‘黨’紛紛大讚。
康熙在上邊也聽入了神,手中轉著扳指陷入了沉思,他畢竟是沒去過沿海地區的,聽的這些密摺和大臣們的稟報多是別人呈上來的,相對於那些大臣,康熙顯然對四阿哥的話更加信服。
這也多虧了四阿哥一向給人的那種公事為主大清為主的印象,再加上四阿哥曾經在廣州待過半年,所以說的話才這麼有說服力。
四阿哥等大家消化一番後又開口說道:“海賊之事暫時雖然不足以引為大患,但也不能姑息。南洋諸島內也確有一些反清之士潛伏,這兩件事都是頭等大事,兒臣以為應立刻著手辦理,以還沿海地區一個乾淨安全的貿易環境。”
康熙挑眉說道:“哦?胤禛有什麼主意儘管提,朕聽聽。”
四阿哥壓住心裡的喜悅,按照早先準備好的說辭朗聲說道:“最好是派去一位身份貴重又能力出眾之人親去沿海專門處理此事。”
四阿哥說到這康熙和屋內的大臣皇子也就都明白他的目的了,只是眾人對四阿哥提議誰去卻是各有猜測,有的人猜測四阿哥是要自已去的,因為四阿哥在廣州待過一陣,上次去廣州也是自己請旨,並且改革了海外貿易的稅法,這件事對四阿哥來說是個很大的政績,四阿哥現在還想去沿海處理這兩件事也很正常。沿海那邊不僅有四阿哥之前收下的一批人手,還有閩浙總督滿保這個地頭蛇是四阿哥的親家,想要做什麼確實是如虎添翼的,等辦完這個差事回來政治籌碼可就多多了,也有利於爭奪皇位不是。
有以上這種想法的人並不少,最起碼三阿哥和五阿哥就都是這麼想的,不過三阿哥對此卻是樂於看到的,四阿哥就是再有本事,出了京城也是白搭,在三阿哥看來這個關鍵的時候就應該跟在康熙身邊盡孝辦差,走了的人機會可是沒多少的。
三阿哥這邊已經想好了四阿哥要是請旨前去的話,自己也在一邊幫一幫,爭取把四阿哥弄走,他這個長子誠親王留在京裡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麼?
這麼想著三阿哥就出列說道:“四弟剛才的一番分析卻是叫三哥如醍醐灌頂了,說起來沿海的情況還真沒有人能比四弟更熟悉,不知四弟想要推薦誰去呢?”三阿哥這話的前一個意思正好表達了對四阿哥看法的肯定,雖然他這麼說是為了逼著四阿哥這個熟悉沿海情況的人親自去沿海主持大局,但好歹算是同意了四阿哥不禁海的觀點了。
康熙看了一眼三阿哥,對著四阿哥說道:“你看誰去合適?”
四阿哥見康熙問了這才答道:“兒臣認為身份貴重又能力出眾者眾多,但現時能去沿海主持此事的人卻只有十三阿哥胤祥了。”
四阿哥的話音一落驚倒了一片,誰都沒想到四阿哥會在這件事上推薦十三阿哥,連康熙都沒想到這點,他一聽十三阿哥的名字,臉上的神色就立刻陰沉了下來,叫同樣被四阿哥驚到的三阿哥剛巧看到。
三阿哥看康熙陰沉的神色,暗笑四阿哥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