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剛才說的那番話也只有左近的幾位妃子聽到罷了康熙還不至於把寵愛過的四妃當外人。
哎康熙心裡面嘆了口氣,有些怒其不爭的看了一眼四阿哥,這才一甩袖子走到秀女面前開始了最後一輪閱選。這輪也不用康熙做什麼,只要把挑中的翻了牌子即可,沒多久這一殿的秀女就被康熙選完了。
如此今年的選秀徹底結束,留牌子的秀女回到儲秀宮,至於撂牌子的則可以今日返家了。
完事之後康熙對著四阿哥說道:“太子跟朕走,剩下的人散了吧”說完當先向外走去,四阿哥老實的跟在後面,臨走前給了德妃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壓驚。
等康熙和四阿哥一行人到了乾清宮後,康熙憋著的火氣才正式爆發出來,對著四阿哥就訓斥道:“好一個沒時間沒精力啊?沒時間你還成天往烏喇那拉氏屋裡跑,沒精力還能為烏喇那拉氏管儲秀宮張氏那點破事?……”
四阿哥聽了這話忙跪了下來,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心裡面卻陣陣發寒,明白自己不管做了什麼都是在皇阿瑪的監視之中。
康熙這個皇帝即使躺在病床上但也不是四阿哥一個剛進宮的太子可以相比的,康熙在宮裡的眼線自是眾多,想知道什麼都能輕而易舉的知道,不像四阿哥一樣在宮裡並沒有發展出什麼大的勢力,甚至連四妃等經營多年的妃嬪都差了一些,自然被康熙吃的死死的。
只聽康熙就著四阿哥跑去摻和儲秀宮秀女之間的內鬥而狠狠地訓斥了四阿哥一番,語言之華麗繁複可見一般。四阿哥跪在下面老實的聽著,安安靜靜的彷彿空氣一樣。
最後康熙用像是冰凍過的聲音反問道:“你當真要一直獨寵烏喇那拉氏?”
四阿哥睜著眼睛說瞎話,道:“回皇阿瑪的話,兒臣並沒這個意思,這些年雖然對瀾惠寵愛居多,但也沒有獨寵的意思。”
四阿哥傻了才會在這當口說出獨寵瀾惠的話,那不是把瀾惠往死路上逼麼?畢竟是太子,將來的皇上,還是要雨露均霑的。
康熙想到從毓慶宮的眼線那聽來的訊息,四阿哥平時一月有半月是在書房休息的,剩下半月瀾惠佔了十天,烏雅氏兩天,耿氏兩天,郭氏一天,白日的時候多是在佟佳氏房內用膳。這麼算來倒也不算專寵瀾惠了,只是十天還是有些多,而且老四的女人太少了……
康熙想到這換了語氣,頓時從滿身怒氣變成了語重心長,道:“行了,起來吧”等四阿哥束手站好後康熙才接著說道:“你以為朕給你指那些個秀女只是為了伺候你的麼?哼要是連朕為什麼這麼做都不明白你就讓朕太失望了。”
四阿哥面上恭敬的回道:“回皇阿瑪的話,兒臣明白,選秀即意味著聯姻,是聯絡朝臣的紐帶。只是兒臣當真不喜女色,對那些女人也頗不耐煩,要是把那些高門貴女指給兒臣的話,兒臣也沒什麼興趣寵愛她們,那些都是如花般的少女,跟了兒臣這樣不解風情的豈不是可惜了麼?她們要是不受寵的話不僅起不到聯姻的作用,沒準還要適得其反的”
康熙皺起眉頭看著油鹽不進的四阿哥,冷聲說道:“那你打算怎麼做?一個太子莫非只要烏喇那拉氏一個外家助力?哼你別太天真了,朕後宮中的女人又有幾個是朕真心想寵愛的?選秀選秀,選的是家世,你娶妻納妾不也是要看家世的?你要是個皇阿哥朕也不樂意拘束你,可你是大清的太子,有些事就由不得你不做。”
四阿哥噗通一聲又跪了下來,叩首說道:“皇阿瑪對兒臣一番苦心兒臣明白,只是兒臣現在實在抽不出心思寵愛那些女人。兒臣資質魯鈍,政事上實有許多不足之處,承皇阿瑪看重許以兒臣監國之責,兒臣時時不敢鬆懈,就怕哪一處做的不夠妥當。皇阿瑪,兒臣這幾年只想好好跟您學習,聯姻之事雖是重大,但整個大清才是最重要的,兒臣不能像您一樣英明神武,也唯有用勤奮彌補先天上的不足,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守護好祖宗的江山。”
四阿哥這番話說的很是誠懇,康熙聽了也免不了動容,雖然他聽過不少類似這種表決心的話語,但都趕不上四阿哥這話這麼給力。因為四阿哥自從進了毓慶宮後,基本上一切都在康熙的監視之中,四阿哥每晚在書房中忙到多晚康熙都是知曉的。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四阿哥除了歇在後院的時間之外,都是在書房中忙到很久。而在後院休息的那些天也多是後半夜才去,前半夜仍舊在書房忙著。
康熙對四阿哥的資質不予評價,但四阿哥的勤奮卻是他確切知曉的。所以聽到這話才這麼動容。
他嘆了口氣對著四阿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