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金山的心意,也沒有故意拒絕,而是在金山走出家門後,補上了一個謝謝。
外人能主動送東西,就是脾氣再差的人也會對這個人產生一些好感,劉阿婆也聽說了,金山最近幾個月很能幹,種了荸薺大賣,這種了山藥也賣得不錯,在村裡算有錢人了,卻不會擺架子,而是主動幫助自家,算個好人,沒必要不給好臉色。
金山出了小崇和的家,就趕往村子的祠堂。廟會可不能錯過,祠堂旁邊的戲院現在已經開始唱戲了,金山雖然不愛聽,但也愛湊個熱鬧。
到了祠堂鬧了一陣,金山就來到戲院裡看戲,村民看戲都可以直接進去,不用戲票,畢竟這戲子都是村民自己掏錢請的。金山隨便找了個座位就開始看戲,現在戲班子越來越少了,好的就更少了,能坐著看一陣子,也是享受。
只是金山越坐越不自在,他總是在想小崇和的事。只有一個撿垃圾的奶奶照顧,能生活得怎樣?而且他的奶奶那麼要面子,不希望家醜敗露,估計也不大肯接受別人的幫助,那小崇和不是更慘?
金山並不是同情心氾濫,而是小崇和的遭遇讓他聯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那種在街頭流浪受罪的日子,金山一輩子都記得,他不允許自己的村裡也發生這樣的事。
該怎樣幫助小崇和呢?
金山又來到張寡婦的超市,打算好好問問清楚小崇和父母的事情。
張寡婦正在嗑瓜子,見金山回來,給他跑上一杯熱茶,問道:“怎麼樣,你的兒子呢?”
金山接過熱茶,笑道:“你這嘴真夠大的,什麼事都會被你說歪了。張嫂,你就再大嘴一次,好好給我說說金髮的事。”
“你想知道細節?我說了有什麼好處?”
看著張寡婦那直勾勾的眼神,金山渾身泛起雞皮疙瘩,她這不是明擺著要自己做什麼麼?
金山笑道:“你告訴我,我以後都來你這買菸。”
張寡婦啐道:“切,誰稀罕!這是能隨隨便便告訴別人的嗎?你得答應我,以後多來我這坐坐就行。這金髮和翠萍到縣裡開飯館,你也知道的吧?就是在開飯店的時候,不小心得罪了縣裡一個搞房地產的,這搞房地產的很狠,估計金髮破產和他有關係。只是不知道這金髮為什麼那麼笨,都被人害了還到縣裡打工,結果又被害了,還連累了自己的媳婦。”
“他們到底是犯了什麼?”金山問道。
“聽說金髮和翠萍都在廠裡上班,結果那天廠裡丟了一臺機器,說是價值十幾萬呢。兩夫妻上班回來就被帶走了,因為在他們的租房發現了那臺機器。兩夫妻都說是人栽贓,但是沒錢沒勢的人怎麼鬥得過那個房地產商?最後還是被判了,而且是被判偷竊數額特別巨大,好像都被判了十三年。你說說,這被判了十三年,出來了還有什麼用?小崇和就慘了,爹媽出來,他都長大了,真不知道他這幾年該怎麼過。這劉阿婆又那麼死要面子,這最後受罪的還不是小崇和?”
金山點點頭,覺得這樣下去也不行,小崇和真會被毀了。現在小學早就開學了,他卻還在村子裡到處逛蕩,吃不飽穿不暖,還不變成一個廢人?
這要幫人,如果太直接,反而容易讓對方反感。這邊,劉阿婆要面子不容易幫,那在金髮那邊呢?可是金髮那邊該如何幫忙,才能讓劉阿婆這邊不反感自己呢?
張寡婦也說了,金髮是被人陷害的,這其中一定能有轉機,可是該如何製造這個轉機呢?
張寡婦正在欣賞金山那沉思的臉,不想金山突然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哈哈笑道:“怎麼把他忘了,現在就該找他幫忙。”
金山趕緊用張寡婦的電話打給了周明,說是想邀請他和周任君來參加華家村的廟會,好好熱鬧一陣。周明很爽快地答應了,只有周公那邊,他說要去問問,不過很快就給了金山回覆,馬上開車上來。
金山謝了張寡婦,趕緊回家做菜去了。
周公等人來到金山的家時,金山已經做好了一桌飯菜,還用剛從地裡拔起來的山藥煮了三種樣式的菜,讓周公大吃大喝了一頓,直誇金山的手藝好,這山藥湯的味更濃。金山一個勁地敬酒,雖然是米酒,但是周公越喝越高興,快結束時都喝得有些醉了。
周明也很高興,還說待會要去戲院看戲,金山自然樂呵呵地答應帶他們過去。畢竟有求於人,總該事先意思一下吧。
帶周公和周明到了戲院,加上司機和一個打手,五人看得津津有味。等戲曲一結束,金山就開口求周公了:“我的村裡有人被害了,不知道周公能幫忙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