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以為然地承認下來,卻是避開了關於自己為什麼這麼做的詢問。自從遊樂園那次以來,這傢伙就經常刺激她的這個毛病,每次都堪稱折磨。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偏偏林曉月只能強忍,頂多是偽裝出沒事的模樣跟吉爾伽美什掐架。不過總歸是有極限的,她才會藉著“消失”跑出來緩會兒,也遇到了那群小學生。
她確實想到了以前的事,當然更重要的是,她要藉此來刺激吉爾伽美什——就是這樣的念頭。將以前的感情拿來作為現在的武器,換做以前的她大概不會這麼做吧?
可她就是這麼做了,而且沒有半點不自然的地方。林曉月放下了自己的手,扭頭對著吉爾伽美什微笑:“要回去了嗎?”就算是一個簡單的微笑,她也能做到完美。並非刻意,那會被吉爾伽美什看出來,這只是身體的自然反應,可以將自己偽裝得滴水不漏——多虛偽啊。
不這麼做的話,是沒辦法順利地在吉爾伽美什面前存活下去的。就像史詩中那樣,他唯一認同的人只有他的朋友恩奇都,也只能聽得進去恩奇都的勸言,其他人只能奉承他讚美他。林曉月清楚自己不能成為恩奇都那樣的存在,所以安心地讓吉爾伽美什滿意就好。
這個遊戲也差不多是時候到頭了吧?林曉月仰起頭,看著漸漸沉落的夕陽,安靜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她的旁邊是吉爾伽美什,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又像是互相依偎。
什麼依偎啊,她只想要……林曉月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從心底湧上來的疲累讓她有種就這麼一頭栽倒下去的衝動,可是她又很快撐住了。從吉爾伽美什身上學到的,不過是怎麼對著自己狠心,偽裝也好、順從也好,就這樣慢慢磨平了自己的稜角,變得圓滑起來。
還是說她就是被送過來學習自控的?控制好自己才能去控制別人嗎?林曉月在心裡笑了笑,只是總覺得苦澀,她再次無聲地嘆了口氣,只是又給自己打了打氣。
艾梵的動作忽然一頓,原本他逼到絕路上的敵人頓時逮著了機會,匯聚起僅剩的念力,兇狠地朝著他攻了過去。橫空飛來的鎖鏈阻止了敵人的動作,將他捆了個結實。
酷拉皮卡走了過來:“怎麼了?”艾梵看向他,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稍微想起了一些事。”他看向周圍,戰鬥基本已經結束,只剩下最後的收尾,就隨意地揮了揮手:“剩下的你和雷歐力看著辦吧,我就不多管了,還有……別的事需要處理。”
說完也不等酷拉皮卡回話,就消失在了原地,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你過得挺好的嘛。”這個聲音突然出現在他的耳朵裡時,艾梵全身都僵硬了。
他從未聽過這個聲音,但是在聽到的瞬間他就發現,只有他能夠聽得到,其他人都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現。他發自本能地畏懼和厭惡這個聲音,但是這個“本能”並不是他自己的意願,而是從靈魂被腐蝕的部分傳來的——那麼很可能,這個“朋友”就是林曉月說過的“上級”。
與讓他穿越的“非法”的力量相對應的,當然是系統那邊的官方。
“為什麼會突然找上我?”等到無人的地方,艾梵才攥緊了自己的手指,沉聲問道。
那個聲音裡透著無聊:“並不是突然啊,本來我就要讓你擺脫那個力量的控制嘛,只是在看戲上多用了點時間。”這個回答讓艾梵愣了愣,林曉月的確說過上級能讓他恢復原狀,但是前提……
“她贏了嗎?”艾梵有些雀躍的心情,隨著上級的下一句話被打落谷底:“沒有,我和她的賭局還沒結束呢,不過看樣子快要結束了,而且她肯定會輸,我就先來解決你的問題了。”
“等等,”艾梵還沒來得及消沉就反應過來不對,“既然會輸,為什麼還要來幫我?”
上級笑了起來:“你本來就屬於我們的工作失誤,遇見了當然要糾正回來,和林曉月的打賭不過是順便,我也是想要讓她意識到自己的不足,可惜……”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語氣裡明明帶著惋惜,艾梵的神經一緊。
“我要怎麼相信你?”他深吸了一口氣,大腦高速運作起來,“我和林曉月早在之前的世界裡就接觸過,卻到這個世界才發現,如果你真的是官方,為什麼這麼……”
“不是不負責啊,”上級的語氣冷淡,“她的系統本來就發現不了你的問題,直到你坦白,系統才監測到問題於是上報。而且,”對方的語氣又忽然緩和下來,“你不是唯一被那個力量欺騙的人,還有很多世界、很多人都面臨著和你一樣甚至是更糟糕的情況,我們無法拯救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