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月的空間之力使用起來的顏色又深,林曉月他們自然看不到王之力被啟用時的場景。坑洞裡變成一片幽深的藍黑色,高速旋轉著,如同黑洞。
禁制在觸碰到黑洞時,立刻像是被揉碎了的水中月光,又朝著黑洞的中心湧去。隨著禁制消失,坑洞裡也迅速變成了亮白色,光線強烈到連林曉月他們都能感覺到。
掌心處傳來了極大的吸力,林曉月皺緊了眉,又很快鬆開,對著路雲帆嘆氣:“你感覺到了吧?看來又得重複一次了。”她的隻言片語也就路雲帆聽得懂了。
伊佐那社還在茫然地問著“怎麼了”,路雲帆已經笑了起來,半開玩笑地說道:“這種事,我們兩個不是都已經習慣了嗎?”他又一本正經地點頭,“而且也挺好玩的。”
林曉月聳了聳肩,這也算是苦中作樂了吧?想著她又朝著伊佐那社擺了擺手:“那我們兩個先走了,拜拜。”居然還能這麼悠哉地打招呼,看來她也玩得挺開心的。
伊佐那社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看到白光驟然增大,眼前的兩個人瞬間消失不見。
睜開眼睛的時候林曉月只覺得身上疼得要死,血液流失的感覺她當初也體會過不少次,渡過了剛開始也就適應下來,努力抬起手按到了胸前的傷口上,給自己使用治療魔術。
只是手剛按上去,林曉月就察覺到了不對,她的手指顫抖起來,又不死心地在胸前按了好幾次,得出的結果卻是一樣的:她的胸口怎麼是平的!好歹也有c的胸怎麼沒了!
震驚加上失血帶來的虛弱感,讓林曉月一時暈眩,好在她很快反應過來,專心於傷口的治療,等確定已經止血了,才緩了口氣。從傷口的大小來看,應該是中彈了,好在沒有傷到要害,子彈也沒有留在身體裡,止血後只要慢慢修養就好了。只是,如果她沒有撐住,絕對會因為失血過多死亡。
林曉月慢慢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喉嚨裡還殘留著鐵鏽味和鹹腥味,讓她很不舒服。
現在正是夜晚,她似乎在一棟樓的天台上,別的高樓的霓虹燈光也能映照過來,林曉月看得清楚周圍,只是因為失血而全身無力,好不容易才將手掌舉到了面前。
這是一隻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儘管此刻指尖和掌心裡都沾著臨近乾涸的血漬,也絲毫沒有折損這隻手的漂亮。用“漂亮”這個詞來形容或許並不合適,因為——這怎麼看都是男人的手。
林曉月真的有吐血的衝動,她確實穿越過不少次,有過很多身份,然而真的沒當過男人啊!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耳畔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不,兩個人上來了,林曉月眯了眯眼睛,是敵人還是朋友?她吃力地挪動下巴,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因為視角的限制,她只能看到褲腳和鞋子,一雙運動板鞋,褲腳摞了起來;一雙黑色皮鞋,西裝褲腳一道褶皺都沒有輪迴之主最新章節。兩人很快便發現了她,飛快地跑了過來。
“十束先生!”穿著運動板鞋的少年率先趕到她的身邊,開口是熟悉度堪比母語的日語,然而叫的名字卻讓林曉月嗆了口氣:十束?她是不是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另外,會稱呼她為“先生”,果然是穿越到了哪個男人身上吧?
少年將她的上半身扶了起來,急切地大叫著:“喂,發生什麼……”話還沒說完,林曉月先扭頭到另一邊,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然後淡定地把頭扭回來:“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
或許是由於吐了唾沫的緣故,林曉月覺得本來就因為失血而發乾的嘴裡更加難受了,粗糲的感覺就像砂紙,連帶的說話時嗓音也乾啞得嚇人:“我失血過多,送我去醫院輸血。”
少年被嚇得愣住了,不過還是迅速反應過來,把林曉月往背上一甩就揹著她又跑下天台:“十束先生你撐住,我這就送你去醫院,千萬不要死啊!”
林曉月在他背上翻白眼:她就算自己治療了一些,也是重傷啊,這具身體裡的力量不多,不然她就能自己治好了,現在這樣子真是……啊,不過,雖然身材瘦小,但是脊背很結實有力。
是個非常靠得住的同伴啊,林曉月放下心防,安穩地昏睡過去。
另一邊,在高空中行駛的飛艇上,有著銀色長髮的青年用力按住了自己的額頭。凝聚成珠的汗水從他的指縫間滑落出來,滴在鋪了地毯的艙內,顏色由淺變深,很快消失不見。
飛艇內沒有開燈,昏暗的環境讓青年的臉色也顯得陰沉起來,飛艇外的紅燈閃爍著,透過玻璃窗印進來,又添上了幾分詭異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