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頭的瞬間恢復原樣。
“那麼我就不對別人微笑了。”路雲帆也回答得一本正經。
林曉月頓時笑出聲來,然後端起已經變得清甜的檸檬紅茶一口氣喝光,放下杯子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好啦,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很好啊。你下午的公開課我也要旁聽,走吧。”
路雲帆也放下茶杯,東西會有機器人來收拾,他拿起旁邊放著的教學終端,對著林曉月頷首道:“走吧。”林曉月應了一聲抬腳跟上,還不忘笑眯眯地和清掃機器人打招呼。
在某種程度上被十束多多良感染了玩鬧屬性的林曉月,沒有注意到路雲帆扣緊終端的手。
走在前面的路雲帆表情冷漠,好在現在是上課時間,行走匆匆的學生們也沒有注意到。
“直接跟她說不就好了!”腦海中的聲音尖利刺耳,“說你討厭她使用別的男人的身體!你討厭她總是這麼不以為然!討厭她不將視線完全地放在你身上!討厭她熱衷於所謂的劇情!”
“你根本就是討厭林曉月的性格!她只要當你的所有物就好了!當個人偶也比現在這樣好!”
“把她關起來吧!讓她只能看到你!鎖在只有你才知道的房間裡!”
“讓她恐懼、讓她尖叫、讓她哭泣,讓她完全屬於你!”
“砰”的一聲,然後是“嘩啦”的脆響,只不過洗手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只要關上了門,聲音就不會傳出去。還好早已放學,洗手間裡只剩下路雲帆一個人。他沉著臉,將陷在鏡面中的拳頭收回,掉下來的玻璃渣更多了,混合著鮮紅色的液體落在陶瓷的洗手池裡,被水流衝成一縷縷紅絲。
路雲帆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出,臉色恢復平靜,沖洗著自己還夾雜著玻璃碎屑的左手,右手指甲用力,直接將碎屑從傷口中摳了出來,疼痛也沒有讓他的表情產生任何變化,連手抖都沒有。
撕裂的傷口到底是在水流的沖刷下不再流血,但是泡得發白是免不了的,就這麼出去的話,肯定會被林曉月注意到。路雲帆拿起放在旁邊的西裝上裝,往左臂上一搭,順便遮住左手,只露出指尖。這樣就沒問題了,還好沒有把血濺到身上,他對著殘損的鏡子整理了一下儀容,才走了出去至尊鴻途。
林曉月正在外面靠著牆壁站著,雖說現在殼子是個男的,但是要她去男廁所,還真是不好意思。見路雲帆走出來,她立刻來了精神,注意到路雲帆的打扮倒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你這個樣子,看上去還真像是職場精英啊。”林曉月打趣道,隨即自然地切換了話題:“晚上去哪裡吃飯?我可是把吠舞羅那邊都推掉了,你可一定要給我找個好吃的地方。”
“沒問題。”路雲帆滿口答應,“不過你把十束多多良就這麼拐跑了,真的好嗎?”
“放心,十束先生自己可是非常高興呢。”林曉月聳了聳肩。
晚餐結束,路雲帆正打算送林曉月回去,她就自己先擺了擺手:“我現在可是‘男人’啊,就算一個人回去也沒問題,雲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沒記錯的話,你還要備課?”
路雲帆無奈地笑了笑:“確實需要備課,不過你也一樣……”“對我來說那只是小菜一碟啊!”林曉月神氣活現地拍著胸口,“所以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至於那些事,等到明天午休的時候我再去問你,拜拜咯!”那些事指的當然是劇情等等,路雲帆當然聽得懂。
看著林曉月跑遠,路雲帆也放鬆下來,一直收著的左手也露了出來,傷口已經開始結痂。只是看樣子,明天還需要戴上手套。今天因為是剛入校,關於劇情的事林曉月也沒問他,是想要慢慢來吧?還是那麼慎重,拖延時間對他來說可能會有點難熬,不過,總能熬得過去的。
路雲帆朝著車站走了過去,他目前住在葦中學園的教職工宿舍裡,那艘名為天空帝國的飛艇為了不引起懷疑,仍然在飛行中。作為白銀之王,他的出現當然會告知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而目前他的情況,也統統坦白了,畢竟……如果他真的失控,總得有人來處理善後。
“那個,你這種行為,真的好嗎?”十束多多良有些吞吞吐吐地說。
如果不是因為精神交流,他的話一定會被呼嘯的風聲割裂得不成語調。林曉月沒回話,她正以和列車相同的速度,在車廂下方藉助死氣火焰飛行。對於列車的軌道居然在上面這種事,她有些不爽,如果是正常的軌道,她只要把自己固定在車廂頂上就可以了。
不過,這樣也好,在車廂下面,也可以避開路雲帆的精神探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