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人來看過她,就連韓蕭,也沒有。
至此,她已心如死水,想著可能這輩子就這樣一個人孤老終生,看不到任何一個曾經熟悉的人。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呼喚,回過頭時,熟悉的關切,熟悉的溫柔,以及那眼底熟悉的情意,韓蕭來了。
再關不住心底的澎湃,她三步併成兩步衝了過來,一頭撞進他的懷裡,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眼淚落在他胸襟處,悽慘地哭道:“韓蕭,你終於肯來看我了嗎?我錯了,我沒有想到會變成那樣的,原諒我。將近兩年了,沒有一個人與我說話。”
韓蕭垂落兩旁的手,終是伸出環住了她的肩膀,把她輕輕攬在懷中,任她發洩。她本是金枝玉葉,窮極他這一生都可能無法睥睨,如今她被貶為庶民,他才有此機會靠近她。確實曾經他惱怒她,因為她的天真,害得整個東雲陷入困境,甚至連主上都差一點戰死沙場。
可當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他有時就會想天下的紛爭難道真要把罪責歸在一個女子身上?若不是他們本身就疏於防備,又怎會讓太后餘孽再起?南紹野心早就昭彰,與婉玥又何干?終是嘆息。
若不再宮裡,他或許還沒那麼思念,等回到宮中後,心裡就如有根牽線一般,牽引著他往這裡走來。環著懷中陣陣顫抖哭泣的嬌軀,心生憐惜,他輕聲道:“婉玥,別哭了。”哪知他不勸還好,聽到他勸,婉玥哭得更大聲了,就像個孩子一般數不盡的委屈和離愁,只想縱情發洩。無人理會的時候,就算她哭破了嗓子,都沒人知道,所以她把眼淚都含在眼眶裡,遲遲不落下來,直到這時候才噴湧而出。
韓蕭只能苦笑著靜等她情緒發洩完,這一等就是將近一個時辰,她也哭累了,從最初大聲嚎哭,到後來抽抽噎噎,最後已經是抽噎漸止。於是正打算提議找地方坐一下,一低頭,發覺懷中的人居然閉上眼睛睡著了。與曾經相似情形再度重演,他哭笑不得。
上一回她被主上給罵了,也是痛哭不已,等到不哭時已經累得睡著了,這一次又是一樣。到底還是那可愛性子,就算身份變了,經歷的事情多了,卻仍沒遺失她原來的性情。嘆了口氣,彎腰把人給橫抱起來,走到屋門前,用腳踢開了門,目光在裡面巡視了一圈,又有心疼浮現。
她以前嬌慣生養,如今卻住這般簡陋的屋子,冷冷清清毫無人氣,而她已經住了將近兩年。抱著她走進內屋,把人輕放在床榻上,剛待起身,卻覺胸前一緊,原來是她的手竟然緊緊拽住他的衣襟,心中一動,是怕他再次離開嗎?
想掰開她的手,他出來已有好一會了,怕主上要尋他,可是剛把她的手指一個個開啟時,她突然就睜開了眼睛,滿臉驚慌,看清眼前之人後,用力摟住他的腰,“韓蕭,你別走。”她緊緊攀住,甚至上半身仰起貼上去。
韓蕭身體一緊,他本是血氣男兒,又對婉玥傾慕,被她嬌軀如此貼近磨蹭,如何能受得住,立即臉色緋紅,聲音裡帶了暗怒:“婉玥,你先放開我,我不走。”
婉玥卻以為他是有意誆騙她,手不肯松,身體更往他身上貼去,上次他就是一去不回,走了兩年,這次她不能再讓他離開了。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現在的行徑對一個男子是多大的誘惑,韓蕭終於再忍不住,俯下身用唇堵住了她唇。
唇瓣相貼那一秒,兩個人的身體都僵住了,婉玥眼睛睜得極大,滿目都是不敢置信。而韓蕭卻在感覺到那柔軟溫暖後,心裡激動的顫抖,他灼灼目光緊盯住只有寸距的眼睛,從那烏黑的眼珠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一個用力,就把她壓進床榻,一手蓋住她眼睛,唇上輾轉深吻,覺得不夠,用舌挑開她齒縫,鑽進裡面糾纏。既然已經放肆了,就徹徹底底放肆一回吧。
正文卷 326。陪你一起看天空
“韓蕭人呢?”秦天策傳來門外禁衛詢問。
禁衛面面相覷,其中一人上前回話:“回稟皇上,韓總管離去時並未有交代,屬下立即去找。”剛剛起身準備尋人,就見那方韓蕭心神恍惚走來。
一直等人到跟前,秦天策才皺眉問:“韓蕭,你去了哪?”平日只需傳喚,他必然能立刻現身,剛有事派他去辦,喚了幾聲都沒見他進來,才知竟然人不在。
韓蕭立即神色一緊,曲腰回話:“就在周圍走了下,主上是有事要吩咐屬下去辦嗎?”
秦天策眼中劃過深意,卻沒點破他,只道:“你去宮外把大師與他師侄接進宮來,朕有事與大師相商。”凌墨講到魂魄離體終有歸,他覺得應該徵詢下大師意見,他遊歷天下,見聞最廣,不知是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