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靜默在一邊,只是緊盯著她的背影,不作任何反應。
好一會兒,肖奈才從船艙裡走出來,恭敬回報:“頭,骨頭已經接上,也上了藥,人還昏迷,暫無大礙。”沈墨餘光裡瞥及那細小身影微微動了下,知道她有在聽,沉了聲音道:“她手臂沒事了,你進去看看她吧。”
見她移步往船艙而走,正彎腰要去掀開艙簾,身子一歪直接往船板上倒去。沈墨就在身側,反應迅速地伸手一撈,把人勾進了懷裡,見她雙目緊閉,臉頰潮紅,依然昏暈了過去。頓覺不妙,去探她額頭,果然一片滾燙。
他沒有想到女人身體會弱到如此,但想十一月的天在水下泡那麼久,又在船頭吹了好一會的冷風,若沒有內力相抵的話,風寒的確來得快。把人整個抱起來,朝掌舵的肖何道:“找最近的城鎮上岸!”一頭鑽進了船艙裡面。
把人放平在船板上後,拿了她們的包袱,找出之前那件斗篷想要給她立刻先蓋上,可她此時身上渾身溼透了,若是用斗篷包住她可能不用多久也會溼掉。於是又掀開,準備用內力為她驅寒,忽聽旁邊一聲虛弱地呼喝:“放開我主子,不許碰她!”
原來是寒玉醒過來了,額頭冒著冷汗,骨頭雖是接了上去,可畢竟是裂開了的,哪裡能不痛呢?一醒來就見這個魔頭抱著娘娘,驚怒交加地急聲喝開了。
沈墨瞥了她一眼,冷聲道:“她受了風寒昏過去了。”寒玉咬牙忍著劇痛,強撐著爬了過去,就要去他懷裡奪人,可沈墨哪裡會給她得手,只稍稍一讓,她就倒在了船板上。
顧不上她,暗運掌力握住她的手,開始源源不斷的內力輸送過去,與之同時她頭頂開始冒煙,衣服上的水也在快速蒸發。這時寒玉沒再啃聲了,就算再沒眼色,也知這人是在救娘娘,並非是要輕薄。
見染青臉色好轉一些後,他才收了掌,淡道:“你先照顧她。”
寒玉等他離開後,立即上前去探看,很擔心娘娘因潛水受寒氣而舊病復發。否則風寒哪會來得如此之快,也不至於人暈厥過去。以前還有顧太醫的妙方和千年人參給吊著,現在要去哪找良藥啊,而且這孩子還不能被別人知道,萬一被外面的人發現了,可能後果不堪設想。
娘娘這個樣子恐怕是要找大夫瞧瞧,喝上幾幅藥了,可大夫極有可能會診出主子懷孕。真是前有狼後有虎,怎麼都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她的腦子哪裡有娘娘靈光。正在躊躇不定時,忽聽懷裡的人虛弱地輕喊一聲:“寒玉。”
低眼去看,見染青皺著眉宇,並未睜開眼,難道是熱燒糊塗了?又聽細小的聲音傳來:“寒玉,附耳過來。”這下是確定了,娘娘感情是清醒的,並沒有暈過去。
“你聽著,務必要在沈墨找大夫前,找到辦法可以混亂我的脈象。”
剛才忽覺眼前昏黑一片,就知道自己是體力不支了。頭腦昏沉,卻意識很清楚,知道是那沈墨接住了自己,還把她抱進艙內給她輸送內力驅寒。這個人的心思,當真是不易懂,前一刻還冷酷無情,下一刻又能救她。
“娘娘,奴婢該怎麼做?您教奴婢!”
這話問出來,染青也覺煩亂,寒玉不懂醫術,這的確是太過為難她了。可在聽到沈墨吩咐找最近的城鎮靠岸時,就猜測他很有可能是要為她找大夫醫治了。若大夫一來,那懷孕一事勢必就瞞不住,而且開的那些治風寒的藥她也不敢亂吃。是藥三分毒,孕婦不宜用藥,這是常識。
自從懷孕以來,知道自己容易滑胎,私下裡經常會問顧樺有關如何保胎的事。顧樺也曾找來一本醫書給她看,讓她雖不能自醫,至少可以懂一些醫學常識。
尤其是對脈象上也作了一番研究。
人的左右手有3個脈,上脈、中脈、下脈(即寸,關,尺三脈)。懷孕的女子脈象是寸脈沉,尺脈浮。脈象為滑脈,指下有如滑珠滾動,常見滑數而沖和。這就是古人切脈斷喜脈的原理。
可這些都屬於書本知識,她只是看了皮毛,根本無法領會。只知道寶寶的血液迴圈系統和母親的是兩套分開的,不會因為寶寶的心跳而導致母親有兩個脈的。如果受孕後因母體氣血虧損或胎元不固可見脈細軟,或不滑利,應當引起重視。這就是顧樺診斷她有滑胎的可能。
而此刻她需要做的就是讓這種滑脈如何隱藏掉。
忽然船停了,沈墨已經再次鑽了進來,沉聲道:“我們上岸吧。”下一刻,就覺身體一輕,被他有力的抱了起來。
寒玉急著喊:“快放下我家娘娘。”
沈墨卻是理都沒理